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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青一身正紅廣袖婚袍,墨玉般的長發(fā)被血玉冠盡數攏起,左臉的銀面襯得他愈發(fā)英姿颯爽,儀表堂堂。
裴以垣也不由的看呆了幾秒,沖進來的時候他只聽聞小魚兒撿了一個乞丐成親,便心急如焚地攔,卻沒想到是這等姿色。
可留意到他臉上的面具,他又心安不少,定是左臉藏拙的詭計。
元青一進門,就將我護在身后:“抱歉娘子,為夫來遲了。門外有點難纏的麻煩?!?/p>
我扯了扯他微亂的衣角,對他擠出一個安撫的笑來:“沒事。”
不知哪里又觸到裴以垣的霉頭,裴以垣臉上的神情裂開,目眥欲裂:“你是何人?竟敢議論我父皇?連我的女人你也敢碰?!”
我生怕裴以垣繼續(xù)以勢壓人,想要擋在元青前面,元青卻輕輕牽起我的手,與我并肩。
“我是何人不重要,你倚勢欺人就不怕引民憤?據我所知,三皇子母族就是因為貪污了民款才被流放,如今再引民憤,你就不怕再次被問罪流放?”
裴以垣像是被踩中尾巴一樣,氣急敗壞,眼里滔天的恨意翻涌。
“況且,現(xiàn)在小魚兒是我元青的正妻,我們剛剛已經正式拜了堂,就差入洞房了?!?/p>
裴以垣臉色一愣,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,卻來不及捕捉。
因為他看見元青穿的里襯,是當年我給他縫制的那件,當時我女紅不好,縫的針線有些歪扭。
裴以垣頓時惱羞成怒,拳頭捏的作咯咯響,猛的一腳踹翻了我特地買的梨花木圓桌,桌上的花生大棗落了一地。
幾乎是從喉腔深處擠出咆哮:“你居然把給我的衣袍給了他?!”
“那不是專門只給我縫制的嗎?!他憑什么!”
元青卻不慣著他,笑著一字一句,殺人誅心:“不止呢,里衣、大氅、筆墨紙硯,連當初給你買的那張床都是我的了?!?/p>
“對了,現(xiàn)在正式拜堂,成了她夫君的人,也是我?!?/p>
裴以垣腥紅了眼,抄起身上的佩劍就朝元青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