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,孟小姐又昏過去了?!笔绦l(wèi)來報(bào)。
那時候,蕭景珩正在為我梳頭,聞言頭也不抬:“用冷水潑醒,繼續(xù)。記住,要讓她活夠三十年。”
地牢里的慘叫聲日夜不絕。
孟芙起初還會咒罵,后來只剩哀求,最后連聲音都發(fā)不出了。
但蕭景珩不許她死,每日都用最好的參湯吊著她的命。
“她說得對?!蹦硞€雪夜,蕭景珩突然對著我的尸身喃喃自語,“我才是傷你最深的那個人……”
他顫抖著手解開我的衣襟,露出那些陳年的疤痕——有鞭傷,有燙傷,還有他醉酒時留下的咬痕。
每一道,都是他親手刻下的罪證。
“我錯了……沅沅……我錯了……”他的眼淚砸在我胸口的疤痕上,滾燙的,“你怎么不醒來打我罵我……”
如他所言,他報(bào)復(fù)了每一個傷害了我的人,我父母也被押入大牢。
母親在獄中瘋了,整日念叨著:“沅姐兒,娘錯了……”
父親被流放邊疆,據(jù)說半路就咽了氣。
我飄在半空,冷眼旁觀這場鬧劇。
遲來的報(bào)復(fù)有何意義?
我的命,終究是回不來了。
12
我的葬禮辦得很隆重。
蕭景珩親自為我選了墓地,就在當(dāng)年我偷看他的那片杏花林里。
蕭景珩執(zhí)意要親自為我入殮,他一件件為我穿上親手挑選的衣裙,最后系上那條我十六歲時最愛的杏色披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