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已經(jīng)完全黑透,借著月光,煙冷挖起一壇梨花釀抱在懷里,轉身繞過竹林向著深處走去,竹林深處是一彎湖泊,這湖泊是山泉的分流匯集而成,經(jīng)過長年累月的沖刷倒是形成了一個小型瀑布,而湖泊其他三面皆被竹林包圍,倒也是一處靜謐之地。
煙冷將那壇梨花釀放在岸邊,然后緩緩解開身上的衣扣,十三四歲的煙冷已出落輕佻。解開發(fā)帶如瀑的青絲順著肩頭滑落,褪去衣衫入目的肌膚似如凝脂,粉色肚兜遮蓋住的胸前略有突起,冰涼的湖水使我渾身一顫,很快便歸于平靜。
煙冷將自己泡在湖水里,如玉的十指將月亮的倒影捧在手心看著它悄悄溜走。在水里的她正玩的不亦樂乎,突然一個重物從山崖上一頭扎進湖里,濺起的水花差點弄濕她放在岸邊的衣物。
“掉下去了,這該如何是好?”
“下面的潭水不知深淺,那小子又受了那么重的傷,淹死在這寒潭中,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覺?!?/p>
“說的是。”
發(fā)現(xiàn)山崖上的動靜,煙冷迅速閉氣一頭扎進湖里,向著重物掉落下來的方向游去。入目的是一個男子的模樣,滿頭的黑發(fā)遮住面容,只見他身上的錦衣被利器劃得破爛不堪,順著衣服撕裂的地方還溢出斑斑血跡。
煙冷游出水面將自己隱身在竹林的陰影里,發(fā)現(xiàn)山崖上的人依舊未撤,看樣子是想確認落水男子的生死。
她再次潛入水中,游到男子身邊??粗軅哪凶樱q如魔怔般她將他遮住面容的黑發(fā)撥開露出那張精美絕倫的容顏,那張略顯蒼白的容顏竟讓自己看的癡了。一時間晃神,待她反應過來已經(jīng)與他在水下以口渡氣,在這其間他是否醒過她便無從得知。
竹林的環(huán)境得天獨厚,山崖竹林的陰影在月光下渾然一片,山崖之上僅能看到小部分泛著月光的湖面,煙冷以最快的速度將他拖上岸,將他放置在竹林的陰影里,此時的他已陷入昏迷。煙冷俯下身半跪在他身側聽著他的心跳,隨后將他衣領處的衣扣解開,用雙手伏在他胸口處按壓,然后將他頭部后仰以口渡氣。
反復幾次后那男子終于有了反應,他不停的咳嗽著,看著他將水吐了出來,呼吸也逐漸順暢,煙冷也終于松了口氣。
“你醒了?”
“你”男子幽幽轉醒,他呆愣愣的看著煙冷,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,順著他的視線煙冷低下頭。這一看不打緊,直到此時她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到現(xiàn)在都還未來得急穿上衣服。
“那個”煙冷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,一時間尷尬的氣氛肆意彌漫。
“是你救了我,多謝!”他默默將頭轉到別處,而面上早已是一片緋紅。
“不用啦,那個”山崖附近發(fā)出細碎的聲響,打斷了我們的對話,“看來那些人還是決定下來了?!?/p>
“今日多謝姑娘出手相救,他們的目標是我,姑娘還是趕快離開,以免徒添危險?!蹦凶訏暝鹕?,未行兩步便一頭栽倒在地。看著地上的男子,煙冷略顯無奈的蹲在他身旁探了探脈搏。
“還好只是暈了過去,看來只能把你帶回去了,唉!希望師傅不會生氣的好?!庇捎谀凶拥纳砀弑茸约哼€要高出許多,將他背起已是不太可能了,只能將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,一手環(huán)過他的腰身,將他的重量倚在自己身上,然后扶著他一步步向墨竹居走去。
誤入墨竹林的那些人,至始至終煙冷都未曾擔心過什么,除去這林中設有的五行八卦陣外,不知穆青衣還在這林中動了什么手腳,誤入林中的人,穆青衣可以準確知道他們的方位。
“師傅,我回來了?!?/p>
“我讓你去取酒,誰讓你帶個死人回來。”穆青衣堵在門口,眉頭緊蹙,一臉不悅的看著渾身濕漉漉的二人。
穆青衣視線所及之處,只見衣服包裹著煙冷未干的身子,曲線盡顯,微敞的衣襟下露出白皙誘人的鎖骨,一番運動后臉上的紅暈未退,濕漉的發(fā)絲隨意披灑,不經(jīng)意間滑落的水滴盡顯誘惑。
“該死,還不回房去。”
“那他?”煙冷瞥了一眼依舊處于昏睡中的男子。
“我自有主張?!蹦虑嘁潞莺莸氐闪藷熇湟谎酆螅瑥乃种薪舆^了那名受傷的男子,將他扶進了墨竹居。
煙冷知道他是生氣了的,墨竹居的穆青衣向來有三不治:得罪過他的不治,沒有錢的不治,心情不好不治。至于前兩點到無可厚非,但說的最后一點總是讓人難以理解。
雖然他的脾性有時確實讓人捉摸不透,但他的醫(yī)術確實值得人們慕名而來,甚至不惜用千金相求。怕是這世間的病癥,只要他愿意出手,哪怕是那人已經(jīng)一腳踏進冥王殿,他也能把人給救回來。
待煙冷換好了衣服剛踏入一側的客房,入目的是床上只剩一條褻褲的赤裸男子。當穆青衣回頭時便看見的便是面色緋紅,一臉尷尬、不知所措的少女杵在門口發(fā)呆。
“愣在那里作甚,還不快把九花玉露膏拿來?!?/p>
“是,這就來?!?/p>
“恩,順便拿套干凈衣服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