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誰?這里是哪里?有沒有人在?我不停的奔跑著,奔跑著,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,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,四周始終一片漆黑,沒有一絲光亮。
我頹然的跌坐在地上,坐著,四周沒有聲音,什么也沒有,我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死了?這個地方很熟悉,卻什么也想不起來,頭痛欲裂,突然天地開始旋轉(zhuǎn),不停地旋轉(zhuǎn)著,我停不下來,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(zhuǎn)。
“還沒退燒?”
“唔”額頭上一陣冰涼柔軟的觸感,這種感覺讓煙冷感到很舒服,細小的呻吟從唇畔發(fā)出,面前的人好像注意到她的反應(yīng),本能的抽回了那原本放在少女額頭上的手。
“你醒了?!辈皇且蓡?,那入耳的聲音屬于一個男子,試圖睜開眼睛的煙冷被入眼的強光弄的淚流不止,男子的手緩緩放在她眼睛上幫她遮住刺眼的強光。
“你昏迷了很久,眼睛一時間不適應(yīng)陽光,慢慢來?!彼穆曇艉茌p柔,猶如花瓣落入水面般,讓人感覺到很舒服,待眼睛漸漸適應(yīng)了房間里的光線,煙冷才開始打量著四周的環(huán)境。
四周除了墻壁大多數(shù)家具都是木質(zhì)的,視線所及處是一個木質(zhì)的柜子,房中間是圓形的木桌和幾把椅子,房間的擺設(shè)很簡單,給人的感覺如他人一般淡淡的。
“我這是在哪里?”
“這里是在下的居所,我是路徑黑釜山時在山崖下遇到的你,當時你重傷昏迷又中了毒,見你危在旦夕才將你帶回墨竹居。”坐在一旁的男子攪動著手中端著的湯藥。
“重傷?昏迷?我”聽著他不緊不慢的話語,煙冷更顯得有些茫然。
“你剛醒過來,不要想的想太多,先把身體養(yǎng)好。”一勺一勺的湯藥下肚,入口的苦澀滋味讓煙冷不免皺眉,而他依舊不緊不慢的喂著藥。
“謝謝你救了我?!?/p>
“恩,你好好休息?!?/p>
煙冷靜靜的躺在床上,腦海中回想著他的話,他說他是在黑釜山的山崖下?lián)斓剿?,說她當時中了毒,又從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來,身上傷的很嚴重,說她昏迷了多久,但她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,一片空白,卻對這些事情沒有一點印象。
黑釜山,墜崖,重傷,我是為什么會到那里去?又是出了什么事我會從崖上墜下來?而我又是誰?腦袋一陣昏沉,眼皮越來越沉,煙冷再次陷入那片黑暗中。
夢里,玉笛悱惻纏綿,歌聲悠揚婉轉(zhuǎn),裊裊清音似人間天籟,回聲淌過流水,穿越高山。
“姒姚,如果可以,我多想陪你千年不老,這千年的等待只為你傾城一笑?!?/p>
“是誰?”
“姒姚,如果可以,我甘愿千年孤寂,也不愿見你歷盡紅塵。”
“誰在那里?”
紅塵一夢醉千年,在這夢里,是誰合了那一曲絕響!是誰消瘦了那容顏!是誰獨飲那一壺月光!忘川河上奈何橋旁,看盡繁華盛世,我是將誰遺落在了那紅塵深處。
夜,微涼。
明月當空,灑落了一室銀輝。夏夜微涼,屋外是悅耳的聲聲蟲鳴。輕輕眨眼,臉頰上一顆淚珠滑落滴在手背上。夢里的景象依舊朦朧不清,無端而起的惆悵讓我迷茫。
“你醒了?”耳畔再次響起那淡淡的男聲,如夢初醒的煙冷略顯有些茫然。
“恩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