繡著五爪龍的車簾緩緩放下,五爪龍正對著梁嶼舟的臉,威嚴而兇惡地瞪著他,像是一種無聲的威脅。
“孤今日把話放在這里,若挽初再因為你身后的女人受到傷害,孤必叫她死無葬身之地!”
太子的轎輦離去,火光在梁嶼舟的臉上越來越暗,直到黑暗將他的臉完全吞沒。
俞慧雁緊繃的身子,驀地卸掉了全身的力氣,放聲大哭起來。
她淚水漣漣地望著梁嶼舟,仿佛有著訴不盡的委屈。
黑暗中,她看不清梁嶼舟的表情,但是可以想象到,他的臉上寫滿了心疼。
“起來,我送你去長公主府?!?/p>
他原本,是要去俞家找俞慧雁的。
俞家的門房告知,俞慧雁深夜被長公主叫走了。
他一路順著長公主府的方向往前趕,沒想到在去長公主府的必經(jīng)之路上,太子會守株待兔。
堂堂太子,大周江山未來的主人,竟然為了他的夫人,親自出手教訓俞慧雁。
他就不怕,長公主知曉后,拿此事做文章,在皇上面前告狀,說他覬覦臣妻,私德不修嗎?
馬車里,梁嶼舟坐在俞慧雁的對面,看著俞慧雁哭得不能自己。
眼神里一片冷漠。
這是他第一次,乘坐俞慧雁的馬車。
俞家早就已經(jīng)是破落戶了,可俞慧雁出門乘坐的馬車卻精致奢華,車廂內(nèi)擺著小案幾,案幾上擺著茶水蜜餞。
在遇到太子以前,主仆二人應該非常愉快地在馬車內(nèi)吃吃喝喝,為自己能一乾二凈地擺脫嫌疑而感到輕松。
梁嶼舟遞給俞慧雁一塊絲帕,又倒了一杯茶水。
俞慧雁接過絲帕,將臉上的血跡擦乾凈,皮膚還是火辣辣地疼,但絲帕上有梁嶼舟的氣息,她覺得疼痛緩解了不少。
“表哥,沒有你,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,太子好可怕……”
她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梁嶼舟。
“慧雁,我有沒有說過,挽初是我的底線?”
冷冰冰的質(zhì)問,將俞慧雁所幻想的溫情氛圍擊碎,她被問得猝不及防,錯愕良久。
“你過線了,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?!?/p>
“表哥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?!?/p>
俞慧雁的臉色一陣陣發(fā)白,垂下眼簾,將驚慌害怕的情緒藏在眼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