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脊背,已經(jīng)嚇出了一身冷汗。
面前的梁嶼舟,高大巍峨如一座山,冷沉沉的目光壓下來,令他有些窒息。
明明是和他差不多的年紀,梁嶼舟卻有著一種老謀深算的沉穩(wěn),更可氣的是,他似乎一點都不怕長公主!
俞榮柏見他軟硬不吃,逐漸破防,咧開嘴陰毒地冷笑。
“梁嶼舟,你是在替宋挽初出氣吧?上次我被套了麻袋毒打,折了三根肋骨,右腳骨折,也是你的杰作,對不對?”
梁嶼舟語氣淡淡,目光卻犀利如劍,帶著濃濃的警告,“有些人,你得罪不起?!?/p>
“我呸,心口不一的偽君子!”
俞榮柏朝著他的腳背,狠狠地啐了一口,“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妹妹?她對你一往情深,非你不嫁,你卻為了那個賤女人——”
他的話只說到一半,迎面襲來一個飛踢,正中他的下巴,他的嘴巴被迫用力地合攏,上下牙磕碰,發(fā)出骨頭碎裂的聲音,舌頭被狠狠地夾在牙齒之間,疼得俞榮柏冷汗直流,嗚嗚叫著,在地上痛苦地打滾。
“嘴巴放干凈點,敢罵我家夫人,舌頭不想要了?”
周晟厲聲警告道。
他跟隨梁嶼舟多年,最了解梁嶼舟的心思,在俞榮柏說出“賤女人”三個字的時候,他就看到梁嶼舟眉眼間滿是濃濃的殺氣。
他就是在那個時候出手的。
“將人連同那些證據(jù),一起送到大理寺。”
梁嶼舟不屑對他動手,嫌臟。
匍匐在地上的俞榮柏,身子抖得如同篩子,好半天才緩過勁來,吐出一口混著幾顆牙齒的濃血。
他如一只瀕死的老狗,呼哧呼哧地喘氣,發(fā)狠似的瞪著梁嶼舟,面目猙獰如惡鬼。
突然,他怪異地大笑起來,臉上的肌肉都在扭曲顫動。
“梁嶼舟,宋挽初知道她父親是老公爺害死的嗎?”
空氣寂靜,梁嶼舟的瞳孔驟然緊縮,戾氣叢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