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目光像是有了實質(zhì),在她的身上如絲線般,越纏越緊。
宋挽初的手心滲出了冷汗,她不敢抬頭,更不敢看梁嶼舟的眼睛。
老太太呵呵一笑,“什么秘密不秘密的,挽初孝順,將她祖母的遺物贈與我戴,又說起老人家生前的事情,有些傷感罷了。”
“是么?!?/p>
他像是信了,又像是不信,整個人像是籠罩在一團(tuán)寒氣里。
宋挽初已經(jīng)有點喘不上氣了。
外面的巧鶯突然慌慌張張進(jìn)來,先是看了一眼宋挽初,才跟老太太匯報,“素月在外頭,說舅太太來了,人已經(jīng)請進(jìn)水韻居了,素月叫二夫人回去呢,說舅太太像是有急事。”
宋挽初心頭一震,隱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(yù)感。
眼看就要天黑了,除非舅母家出了大事,舅母絕不會在這個時候來。
老太太忙道:“挽初你快去?!?/p>
宋挽初甚至來不及和梁嶼舟有眼神接觸,就急忙走了。
老太太的眉宇間凝著一抹擔(dān)憂。
“她舅母不常來咱們府上,一定是祁家出事了?!?/p>
梁嶼舟倏地冷笑一聲,幽深的黑眸看著老太太。
“老太太,您有沒有承諾過挽初什么,是孫兒我不知道的?”
他的語氣十分恭敬,可老太太卻細(xì)品出一絲急迫的逼問。
藏在袖子里的那封放妾書,仿佛有了千鈞的重量。
“怎么突然這么問?”
梁嶼舟知道,姜還是老的辣,老太太一個反問,不僅什么都沒透露,反而又將問題又原封不動地拋給了他。
他決定不再兜圈子了。
“昨天深更半夜,挽初把她所有的嫁妝都運(yùn)走了,這事兒您知道嗎?”
老太太心口驀地一緊,手不自覺地抓住了挽初送她的紫檀佛珠。
原來舟兒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。
他早就有了預(yù)感,挽初會離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