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初早就不欠他了。
他已經(jīng)從江修敏的反應(yīng)里,知道了挽初才是獻(xiàn)心頭血的那個人。
但挽初依舊以為他不相信她。
就讓這個誤會一直延續(xù)下去吧。
馬車?yán)镆黄o默,梁嶼舟的呼吸撲在宋挽初的耳邊,溫?zé)岬陌W意在蔓延,可她的身子一點(diǎn)點(diǎn)僵冷。
今晚,她的嫁妝就要送走了。
她本打算五日之內(nèi)要到放妾書……
梁嶼舟的條件,她無法拒絕,可她不想答應(yīng)。
他不放過自己,無非是占有欲作祟,也不想讓外人看笑話,一個矜貴高傲的人,連一個妾都留不住。
她驀地想起長公主說的話——
待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邊,是沒有任何未來的,與其坐等看盡自己悲慘的一生……
梁嶼舟的懷抱,不會一直溫暖,更不可能是她一輩子的港灣。
“梁嶼舟,你這樣說,會讓我誤以為你很喜歡我,舍不得我走呢?!?/p>
她自嘲地輕笑。
梁嶼舟上揚(yáng)的嘴角僵住,眸中像是襲來一陣冰雪,冷得可怕。
“如果我說你沒有誤會呢?”
宋挽初提了提唇角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根本就笑不出來,“二爺是想自欺欺人,還是想嘲諷我自作多情?”
梁嶼舟的眼波在顫動。
“不用二爺嘲笑,妾身早就有自知之明了。”
她的聲音那樣輕,卻如千鈞的重石,狠狠地砸在梁嶼舟的心上。
他以為,承諾當(dāng)上世子之后就將她扶正,已經(jīng)足夠證明他的愛了。
原來她自始至終,都沒有相信過他。
“梁嶼舟,一輩子互相折磨,是很痛苦的事情。”
宋挽初終于笑了出來,悲慟深藏眼底,“我們彼此解脫不好嗎?”
她想試著說服他,這樣拿到放妾書,也能離開得容易一些。
“宋挽初,那就讓我們互相折磨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