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挽初不想回到國公府第二天,就因病驚動老太太。
她笑得勉強(qiáng),呼吸有些喘,臉色蒼白,明明是烈日當(dāng)頭,她卻疼出了一身冷汗。
南梔和素月忙攙扶她回到水韻居。
喝了藥,她疲憊地閉上眼睛,渾渾噩噩地做著夢。
夢里,是俞慧雁那張得意而張狂的臉。
她逼近自己,用力戳她的心口,“宋挽初,你看到了嗎?表哥知道我給你下毒,也知道我設(shè)局陷害你,你委屈又能怎么樣呢?有表哥護(hù)著,我不用付出任何代價!”
她發(fā)出尖銳刺耳的笑聲,轉(zhuǎn)身撲到梁嶼舟的懷里,親吻他的臉頰。
梁嶼舟溫柔地回應(yīng)著,黑眸看向她時,已沒了半分溫度。
“慧雁不能嫁給我,已經(jīng)夠委屈了,宋挽初,你別再鬧了!”
他的話猶如一柄利劍,將她一箭穿心。
宋挽初從噩夢中驚醒,臉上盡是冰冷的淚。
摸了摸心口,疼痛感減輕了,卻依舊冰冰冷冷,好像她人醒來了,心卻還陷在那個令她不堪的噩夢里。
聽到她起身的動靜,南梔打了洗臉?biāo)M(jìn)來,看到了她微紅的眼眶。
“姑娘……”
過往三年,她多少次見證姑娘被二爺?shù)睦淠虃瑝衾镄褋?,姑娘總是哭紅眼眶。
姑娘在娘家住得多舒心啊,她不該回來的。
宋挽初看著南梔傷心又沮喪的樣子,反而安慰起了她,“天太熱了,睡了一覺滿臉都是汗,你別多想,把洗臉?biāo)藖??!?/p>
南梔默默不語,悄悄地紅了眼圈。
洗臉?biāo)吵鏊瓮斐醯拿嫒?,蒼白,憔悴。
勉強(qiáng)打起精神,“我有些餓了,叫廚房把飯菜端上來吧?!?/p>
菜色精致,因為是盛暑時節(jié),熱菜少,冷盤多,爽脆可口。
宋挽初沒什么胃口,撿了兩塊酸釀蘿卜,小口地吃著。
廚娘進(jìn)來,端上一碗酸筍蝦丸湯,一碗冰鎮(zhèn)的山楂銀耳羹。
宋挽初驚訝,“我沒問廚房要這兩樣菜呀?”
那廚娘笑道:“夫人,這是二爺特意交代奴婢給您做的,二爺還特意囑咐,酸筍蝦丸湯要放溫了再給夫人端上來,若是吃熱了,吃膩了,就喝一碗山楂銀耳羹消暑解膩?!?/p>
正說著,梁嶼舟款步走進(jìn)屋內(nèi),緊挨著宋挽初落座。
他親自給宋挽初盛湯。
“酸筍蝦丸湯,你最愛喝的。”
湯還微微冒著熱氣,宋挽初的大腿突然一陣鉆心的劇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