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(fā)白的唇顫抖著,她幾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還有溫度,“憑什么?她指使俞榮柏制造撞車事件,想置我于死地,在長公主府,她污蔑我指使素月推她落水,又在老太太的壽宴上,妄圖用臟臟卑鄙的手段損毀我的名聲——”
她覺得梁嶼舟的懷抱就是一個(gè)陷阱,掙扎著脫離他的臂彎,情緒漸漸激動,“憑什么她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,卻不用付出任何代價(jià)?
梁嶼舟,你告訴我,她憑什么?”
梁嶼舟的臂彎空空,他伸了伸手,想徒勞地抓住些什么。
垂在身側(cè)的手指,緊緊地攥著,骨節(jié)泛白,透著冷意。
他的眸中,閃過一絲隱忍,啞聲道:“總之就是不能?!?/p>
宋挽初全身上下都透著寒氣。
原來,他辛辛苦苦地裝出溫柔有悔意的樣子,是想為俞慧雁開脫嗎?
給她一點(diǎn)點(diǎn)微不足道的補(bǔ)償,哄勸著她息事寧人。
那她這些日子被俞慧雁污蔑,陷害,撞車受重傷,被流言指摘,她的委屈,苦難,就可以一筆勾銷嗎?
“梁嶼舟,你就是俞慧雁能夠一直興風(fēng)作浪的底氣?!?/p>
她的心臟在劇烈地震顫,“她將我視為仇敵,不死不休,可我從來沒有害過她,更沒有施展手段去報(bào)復(fù),我只想要一個(gè)公道,就這么難嗎?”
“慧雁一旦去見官,有可能是死罪!”
梁嶼舟的額前,隱隱泛著青筋。
宋挽初看出來了,他的耐心就要告罄了。
他裝不下去了。
“原來你知道以她的罪行,足以判死罪了。”
宋挽初身子已經(jīng)冷得發(fā)僵了,眼圈早已通紅,“所以你看似將證據(jù)交給老太太,讓老太太去跟長公主談判,長公主取消了你們的婚事,看似是對俞慧雁的懲罰,實(shí)則是你對她的保護(hù)?!?/p>
他以為,俞慧雁不能和他成婚,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。
自己也一定會很高興聽到這個(gè)消息。
可她早就不在乎梁嶼舟娶誰當(dāng)正妻,而自己尷尬的身份該如何定位了。
“梁嶼舟,這樣的懲罰算什么?我要她接受審判,我要讓她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(jià)!”
“不行。”梁嶼舟的臉上,漸漸沒了溫存,語氣冰冷。
眼前的梁嶼舟,終于和噩夢里那個(gè)對她冷漠,卻對俞慧雁百般縱容的形象,重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