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話聽著怎么那么喪氣?”
溫從白有些惱火了,“被狗咬了一口,就把你所有的心氣給咬沒了?宋挽初要走你都可以把她搶回來,為了她你奪武狀元,搶世子之位,你的謀劃都成功了,卻因為她的一點猶豫就要放棄?”
“我不會放棄?!绷簬Z舟甕聲甕氣道。
只是,他親口說出埋藏了六年的愛意,第一次當(dāng)著所有人說愛她時,她依舊在猶豫。
他在武力上戰(zhàn)勝了時洛寒,感情上卻從來都沒贏過。
“是因為宋挽初愛時洛寒不愛你?死傲嬌,把你的身段放到最低,追老婆還端著架子做什么?”
溫從白說話越來越不客氣,“你要實在做不到,那就繼續(xù)你十七歲之前的夢想,去道觀里修仙吧!”
聽到這話的宋挽初,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遙遠(yuǎn)的,塵封的記憶一幕幕涌入腦海,宋挽初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她最初認(rèn)識的梁嶼舟——
那個清冷如月,又瀟灑不羈的少年郎。
他勤于武藝,卻不熱衷功名利祿,她更是曾親耳聽到,他說什么世子不世子的,在他眼里就是糞土。
她也曾見他身騎白馬,出入道觀。
與他交好的世家子弟經(jīng)常打趣他,小小年紀(jì)就看破了世俗,是不是早晚要出家?
梁嶼舟沉靜不語,宋挽初卻緊張得不行。
那時候她還單純地想,梁嶼舟真的出家當(dāng)?shù)朗苛耍欢ㄊ侨サ烙^里上香最勤快的那個人。
他原已看破紅塵,卻因她而墮入紅塵。
宋挽初的心頭,涌上一股甜蜜夾雜著酸澀的熱流,不可名狀,卻攪得她五臟六腑酸脹發(fā)痛,眼中霧氣昭昭。
“二爺,包扎好了,傷口七天不要碰水,每天按時換藥?!?/p>
御醫(yī)叮囑道。
溫從白促狹地笑道:“你告訴他有什么用?”
御醫(yī)立刻心領(lǐng)神會,嘿嘿一笑。
門簾被掀開,宋挽初裝作是剛剛走進(jìn)來的。
“梁二夫人,二爺傷勢不算輕,加上肩膀有舊傷,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調(diào)養(yǎng),這是二爺每天要換的藥?!?/p>
御醫(yī)的口吻嚴(yán)肅認(rèn)真,仿佛梁嶼舟真的傷勢嚴(yán)重,危及性命。
宋挽初接過藥,淡淡一笑,給了御醫(yī)一錠銀子。
溫從白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,他看了看宋挽初的手,方才端出去的茶壺,并沒有在她的手上。
他像是明白了什么,對宋挽初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。
“梁二夫人,我?guī)вt(yī)先走了,不打擾梁二休息?!?/p>
“溫公子慢走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