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來得及處理字條,就聽屋外一聲響動,時洛寒的聲音自門口傳來。
“挽初,你睡下了嗎?”
宋挽初將紙條緊緊攥在手里,又讓南梔幫她穿好衣服。
兩人在外頭的小廳見面。
時洛寒裹著一身的寒氣,清俊的眉眼間,凝聚著濃濃的擔憂。
“挽初,你還好嗎?”
她的眼睛波瀾不驚,但時洛寒能感受到她隱匿在心底的哀痛。
梁嶼舟一出現(xiàn),她的心緒就被打亂了。
天底下也只有他,能輕易影響挽初的情緒。
宋挽初知道阿兄言不在此,一年間,兩人心照不宣地從未提起過那個名字,仿佛歲月靜好。
但梁嶼舟的出現(xiàn),給了阿兄很大的危機感。
宋挽初也不拐彎抹角,直接挑破,“阿兄,不管他是曾經(jīng)的梁嶼舟,還是現(xiàn)在的輕舟道長,在我心中他已經(jīng)是過去式了,愛過,恨過,過眼云煙。
我想好好地生活下去,他出現(xiàn)就讓他出現(xiàn),無論他說什么,做什么,都不會改變我的想法?!?/p>
她承認,再見到梁嶼舟,心中掀起了波瀾。
她曾經(jīng)熱烈地愛過他,為了他卑微求全。
得知他隱瞞父親的死因三年,她也痛痛快快地恨過一場。
那一劍,刺進他的心口,斬斷二人的孽緣。
她不會再回頭了。
手中的字條,已經(jīng)被她揉碎。
“阿兄,咱們該怎么樣就怎么樣,一個無關(guān)緊要的人,不值得咱們?yōu)樗馁M精力?!?/p>
時洛寒靜靜地聽著,他很想問,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?
可這樣的話,又會顯得他患得患失。
他換了一個說法,“挽初,有你在身邊的這一年,我過得很快樂。每天一睜眼就能看到自己最愛的人,曾經(jīng)我夢寐以求,現(xiàn)在卻是生活的常態(tài),我很知足。”
宋挽初輕輕握住他的手,“阿兄,我們會一直快樂下去的?!?/p>
時洛寒點頭,可內(nèi)心里,仍有那么一絲絲不甘心。
他想讓二人的關(guān)系更進一步。
他小心翼翼的,想嘗試邁出那一步,可又不敢打破二人目前的關(guān)系。
萬一弄巧成拙,二人就連兄妹也做不成了。
但是梁嶼舟的出現(xiàn),讓他渴望前進一步的想法,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。
他凝視著宋挽初恬靜美好的容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