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監(jiān)獄,外面的天不知何時陰了起來。
寒風凜冽。
都說云州的冬天溫暖,可挽初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戀地轉身,讓梁嶼舟只覺得刺骨的寒。
“主子,回去休息幾天吧?!?/p>
瑤光看著梁嶼舟愈加蒼白的臉色,心揪成一團。
主子這幾日夜里咳得很厲害。
他的眼下有著兩團明顯的烏青,本就休息不好,從楚家出來后,整個人都透出一股病態(tài)的疲憊。
邱道長說他再這樣折騰下去,早晚咳血而亡,神仙都救不了。
“嗯,先回去?!?/p>
梁嶼舟想著心事,岳老太太很快就要對楚家有動作了,挽初又要被卷進去……
他抓住韁繩,一條腿跨上馬背,突然眼前一黑。
喉頭涌起一股甜腥,那一口從楚家飯桌上憋到現(xiàn)在的濃血,到底還是吐了出來。
高大的身軀轟然倒下。
“主子!”周晟,周言和瑤光都慌了神。
“哥,主子發(fā)高燒了!”周言和周晟一人一條胳膊,把梁嶼舟架了起來。
他的體溫,熱得驚人。
臉色煞白如紙,薄唇緊抿,頭毫無生氣地垂在肩膀的一側。
周晟勉強穩(wěn)住心神,“快,送主子回松鶴觀!”
……
宋挽初這一晚睡得很不踏實。
她夢到自己鳳冠霞帔,嫁給了時洛寒,掀開蓋頭,迎上時洛寒喜悅的笑臉。
而他的身后,還站著梁嶼舟。
不,確切地說,他在飄著。
他死了,變成了鬼,飄到了時洛寒和她的婚房。
他整個身體都是透明的,輕飄飄沒有重量,唯有那雙幽怨的眼睛,和活著的時候一模一樣。
宋挽初嚇醒了,一身的冷汗。
也不知是不是被夢嚇到了,她一個上午都魂不守舍。
喝茶摔了茶杯,做繡活又扎了手指。
“姑娘,老太太那邊有請!”
一個婆子過來傳話。
到了慈惠苑,宋挽初給楚老太太請安,見小案幾上擺著幾張請?zhí)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