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起來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。
梁嶼舟撤回蓄勢待發(fā)的狀態(tài),連同眼底的情欲,褪得一乾二凈。
假山外,俞慧雁驚魂未定地瑟縮在一塊山石后,見到梁嶼舟,眼眶盈滿了淚水,楚楚可憐,分外惹人憐惜。
“怎么了?”
俞慧雁欲語淚先流,看到梁嶼舟身后的宋挽初,眼淚更是止不住,咬緊嘴唇不出聲,好像被宋挽初威脅了一樣。
梁嶼舟遞給她一塊絲帕,柔聲道:“有事慢慢說,有我在,別怕?!?/p>
俞慧雁哭得更厲害了。
她的丫頭彩蝶義憤填膺地對梁嶼舟告狀:“二爺,方才我們姑娘碰到了宋姨娘的兩個丫頭,那個叫素月的,對我們姑娘大喊大叫,說宋姨娘才是您的正妻,還要我們姑娘滾出國公府!
我氣不過想替我們姑娘申辯幾句,素月就說她學(xué)過功夫,威脅要把我們姑娘推到湖里去淹死!”
彩蝶的話像是推倒了俞慧雁最后一道隱忍的防線,她委屈地哭出了聲。
“表哥,你不要生氣,我知道我一直在你身邊,惹得宋姨娘厭煩,她的丫頭才那樣說的……”
話里話外,好像是宋挽初暗示素月說的那些話。
宋挽初秀眉微蹙,心中狐疑。
素月雖然脾氣直率火爆,但她很有分寸,萬萬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對俞慧雁說那種話。
未等她開口辯解,兩道寒芒就刺向她,如同鋒利的刃,帶著凜冽的寒氣。
“管好你的丫頭!”
毫不留情的斥責(zé)聲,震蕩著宋挽初的鼓膜。
他只聽彩蝶一家之言,就輕易給她定了罪。
盡管她早已不對梁嶼舟抱有什么期待,但他的話,他的態(tài)度,無疑是將插入她心口的那把刀,又往里推了推。
她的心依舊會流血,但習(xí)慣了鮮血淋漓,就不覺得痛了。
梁嶼舟的心本就是偏的,他甚至可以縱容俞慧雁對她下黑手,她再申辯,又有什么意義呢。
“妾身謹記二爺教誨?!?/p>
宋挽初福了福身,溫順而乖巧,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。
她平靜得像是沒有情緒的玩偶,在轉(zhuǎn)身的一瞬間,梁嶼舟從她的眼底讀出一絲決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