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慧雁臉上有些掛不住,朝宋挽初方才坐的涼亭看了看,杜詠還在和老管家“打太極”,老管家像是要豁出一條命,也要攔著杜詠不讓他到梁嶼舟跟前去。
“表嫂,我知道你還在生表哥的氣,他為了我挨了老公爺一頓鞭子,身上還有傷呢,你多體諒體諒表哥吧?!?/p>
以前宋挽初最在意梁嶼舟的身體,他身上的每一絲傷痕都逃不過她的眼睛。
可聽俞慧雁提起鞭傷,她才注意到,梁嶼舟的脖頸間有一道明顯的紅痕,傷口才結(jié)痂,一看便知這一鞭子打得十分用力。
如今再面對梁嶼舟的傷痕,宋挽初已經(jīng)沒有了一絲波瀾。
又不是為她受的傷,她緊張什么。
“他為你受傷,該照顧他的是你才對,同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宋挽初反唇相譏。
梁嶼舟的臉陰沉下來,身上散發(fā)的氣息更加清冷。
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宋挽初,好像要在她的臉上找出變心的證據(jù)。
俞慧雁無法忍受梁嶼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宋挽初身上,一大早她便聽說梁嶼舟追趕宋挽初來到了綠楊蔭,她急匆匆趕來,可不是看二人和好的!
她目光瞥見還在極力掙脫管家的杜詠。
“表嫂,你現(xiàn)在還是表哥的貴妾,方才你和杜公子那樣親密,表哥會很沒面子的?!?/p>
“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很親密了?”
杜詠終于掙脫了管家的阻攔,大踏步走到三人面前。
氣喘吁吁,又十分著急的樣子,像是趕著來為宋挽初出頭的。
梁嶼舟的心頭起了燥火,想把杜詠燒個干凈。
“我就是看你們說話,站得很近……”
俞慧雁又想發(fā)揮憑空捏造的本事,杜詠可不慣著她,冷嗤一聲道:“我們說話的時候,中間隔著五個人的距離,你是看見我拉宋姑娘手了,還是看見我碰她的頭發(fā)絲了?”
俞慧雁擅長裝柔弱博同情,可面對杜詠這樣的混不吝,卻沒有一點(diǎn)辦法。
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“沒看見就閉上你的臭嘴!”
俞慧雁從小就生活在嘉和郡主與梁嶼舟的保護(hù)之下,第一次被罵得這么不堪,委屈地快要哭出來了。
不想在口舌之爭上落下風(fēng),她咬了咬嘴唇,像是下定決心傾吐多年的秘密一般,“我聽聞杜公子早就對表嫂有意思,那年大雪天,表嫂的馬車壞在了半路,你還邀請她同乘一輛馬車,親自把她護(hù)送到了宋家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