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宋挽初認(rèn)識的一眾男子中,他的氣質(zhì)是最特殊的,身上有種說不上來的煞氣,但又莫名讓人信任。
“梁二夫人。”他對宋挽初行了一禮,又對文氏點(diǎn)頭,“祁夫人?!?/p>
文氏沒想到大名鼎鼎的“活閻王”竟然這么客氣,她有些受寵若驚。
“石大人,這么晚還要叨擾——”
宋挽初才開口,石景祿便開門見山,“梁二夫人不必多說,我知道你們牽掛祁元鈞,但他這個案子有些復(fù)雜,藏私鹽的那個小老板馬維亮畏罪zisha,證據(jù)斷了,情況對祁元鈞很不利?!?/p>
他一點(diǎn)都不兜圈子,也沒有把話說得和軟一些,簡明扼要,很符合他的行事風(fēng)格。
文氏一聽,頓時(shí)慌得六神無主,帕子捂著嘴巴,嗚嗚地哭出了聲。
“舅母……”宋挽初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了。
“石大人,那個馬維亮,一定是受人指使的,也許是他受到了威脅,不得不zisha,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很蹊蹺,戶部檢查貨物只是個托詞,他們就是沖著舅舅去的!”
宋挽初同石景祿說話時(shí),還算鎮(zhèn)定。
也許是出于對石景祿絕不會亂判案子的信任。
石景祿流露出對宋挽初的贊許,“梁二夫人分析得不無道理,但案子一天不查清楚,祁元鈞就一天不能離開大理寺。”
文氏的老毛病犯了,又想把銀子拿出來,“石大人,求您多多照拂我當(dāng)家的,在獄中的一應(yīng)用品吃食,我們愿意花錢買最好的!”
“舅母!”宋挽初忙喝止文氏,“石大人秉公辦案,對只有疑點(diǎn)沒有宣判的犯人,都會一視同仁的!”
文氏這才驚覺自己方才的話有賄賂石景祿之嫌。
那樣的話還會讓石景祿誤會,不相信他的人品。
石景祿對宋挽初有些刮目相看了。
果然,梁二喜歡的女子,必定不是養(yǎng)在深閨的嬌嬌女,懵懂無知。
她不僅頗有見識,還熟諳官場之道。
話也說得圓滑,挑不出一點(diǎn)毛病。
宋挽初見石景祿爽快,也不兜圈子說客套話了,直接問道:“我們能不能見舅舅一面?”
“我只能允許你們一個人進(jìn)去,且一刻鐘就要出來?!?/p>
案情不明,疑點(diǎn)重重,這個時(shí)候見嫌疑人,是很敏感的。
宋挽初知道石景祿為她破了例。
“舅母,你在此稍等片刻,我進(jìn)去見見舅舅?!?/p>
文氏知道自己沒主意,見到了祁元鈞,也只會傷心啼哭,反倒給祁元鈞增添煩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