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嶼舟腳步沉穩(wěn)地走上前,周晟和周言緊跟在他身后,緊張又充滿敵意地瞪著時洛寒。
那樣子像是把時洛寒當成了偷他家夫人的賊。
宋挽初的手還搭在時洛寒的胳膊上,沒來得及收回。
高門大戶規(guī)矩繁多,女子嫁人之后,親兄弟都算作外男,一般情況下,不可以發(fā)生肢體接觸。
但是哥哥送妹妹上馬車,可以將手臂伸出,借給妹妹做支撐,以示疼愛。
尤其是,當女子的夫君在場時,這個動作便是告訴她的夫君,她有娘家人撐腰。
這也是時洛寒唯一有正大光明理由和挽初接觸。
兩人的動作落在梁嶼舟眼中,他的黑眸不悅地瞇起。
在他眼里,時洛寒就是一個卑鄙的偽君子。
明明和挽初沒有任何血緣關系,卻借兄長的身份,對挽初表達著男女之情。
“你來做什么?”時洛寒一張充滿正氣的臉,冷若冰霜。
梁嶼舟不動聲色地握住宋挽初的手腕,將她的手從時洛寒的胳膊上拿開。
“當然是來接我的夫人回府。”
他以強勢的姿態(tài),將時洛寒和宋挽初隔開。
宋挽初的手在他的掌中不安地掙扎了幾下,被梁嶼舟以更大的力道握緊。
這樣的姿態(tài),更像是無聲地宣誓主權。
宋挽初想起那日,梁嶼舟當著太子的面,就吻上了她……
她不想在阿兄面前,也淪為梁嶼舟表現(xiàn)占有欲的工具。
“阿兄,天色已晚,你舟車勞頓,快回去休息吧?!?/p>
阿兄是個血氣方剛的人,有仇必報,涉及到她,有可能會沖動,不計后果。
梁嶼舟表面上冷靜孤傲,實則就是個瘋披,前不久還當眾毆打杜詠。
兩個男人都對彼此不滿,極力隱忍著怒火,宋挽初很怕他們會在祁家大門口大打出手。
時洛寒唇角泛開森冷的笑意,“梁二公子連陪挽初回門都不愿意,這會兒倒來我家大門口表演深情不渝,真是稀奇?!?/p>
不加掩飾的諷刺,撕開了往日的傷疤,梁嶼舟的臉一寸寸地陰沉了下去。
他幽冷的眼眸里涌動著危險的信號。
“我做的事,自會和挽初解釋,用不著你一個非親非故的人指指點點?!?/p>
“非親非故”四個字,像是在刻意提醒時洛寒,他和挽初既沒有血緣,也不是更親密的關系。
“梁嶼舟,他是我阿兄!”宋挽初覺得梁嶼舟的話未免太傷人。
男人的手掌在她的細腕上收緊,力道提醒著她,梁嶼舟此刻有多惱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