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兄和梁嶼舟每多流一滴血,她都覺得是自己造的孽。
“梁嶼舟,你若真的愛挽初,就該讓她自己選跟誰走?!?/p>
宋挽初察覺到梁嶼舟禁錮著她的力道沒有那么強了,失血過多正在消耗他的氣力。
她咬著銀牙,一狠心,在他流血的傷口處推了一把。
這種行為無異于往他的傷口上撒鹽,但宋挽初已經顧不上那么多了。
一聲壓抑著痛苦的悶哼從梁嶼舟的喉嚨里溢出,他的眼底,崩裂的情緒在震蕩。
宋挽初從他的懷中掙脫,踉蹌了幾步才站穩(wěn)。
三個男人,如三足鼎立,形成一個穩(wěn)固而完美的陣型,將她包圍在中間。
“挽初,你到底要跟誰走?”
太子壓抑著將她攬入懷中的渴望,語氣平和地問道。
宋挽初的身上,不可避免地沾染了梁嶼舟的血跡,越發(fā)襯得她小臉蒼白破碎。
驚惶不安的美目,一一從三個男人的臉上掃過。
太子面色沉冷,時洛寒則直接朝她伸出了手。
“挽初,到我身邊來。”
而梁嶼舟在她的身后,那鋒利如刃的目光,刺得她脊背發(fā)涼。
她穩(wěn)了穩(wěn)心神,邁開步子朝時洛寒走去。
身后,梁嶼舟的眼中,天崩地裂。
太子則自嘲一笑。
他知道自己一定不是被選擇的那個。
不過沒關系,往后的時光還長,他有的是耐心。
宋挽初的手被時洛寒緊緊握住。
“阿兄,我們走吧?!?/p>
梁嶼舟怔怔地站著,失血過多的臉白得幾乎成了透明色,修長的手緊緊攥著,發(fā)出咯吱咯吱的聲響,骨節(jié)處泛著清白的冷意。
陽光分明熱烈而刺眼,他卻遍體生寒。
宋挽初被時洛寒擁著走遠了。
她的頭,始終堅定地朝著前方,仿佛身后再無可留戀的人。
太子輕笑一聲,眼底滿是譏誚,“梁嶼舟,你也嘗到被拋棄的滋味了。很痛苦,對不對?挽初只不過是將你當初對她的傷害還給你了而已,這是你該得的?!?/p>
梁嶼舟眉眼冷漠,整個人仿佛站成了一座冰雕。
“你現(xiàn)在是什么滋味?你多少次拋棄挽初選擇俞慧雁?挽初當初的痛苦比你此時多千倍萬倍!
往后余生,你就在這樣的痛苦中慢慢反省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