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挽初回娘家都好幾天了,你們有見梁二爺去接她嗎?倒是有人見他去了俞家好幾次!”
“這有什么稀奇的,當(dāng)年二人大婚的時候,梁二爺都能拋下宋挽初去和俞慧雁告別,本來就沒拿她當(dāng)回事?!?/p>
“宋挽初下堂成棄婦,是板上釘釘?shù)氖虑榱?,那天在長公主府,擺明了是俞慧雁陷害宋挽初,梁二爺還是偏袒俞慧雁,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偏愛??!”
文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,拉著宋挽初的胳膊就想走。
“挽初,咱們換個地方,好好的景致,都被破壞了!”
“舅母,不必麻煩了,就讓她們說去吧,咱們氣急敗壞,倒好像很在乎似的?!?/p>
宋挽初無所謂地笑了笑,嬌媚動人的臉上是釋然的神色。
梁嶼舟是京城的風(fēng)云人物,一舉一動都有人關(guān)注議論。
換個地方,只能聽到更難聽的。
以前聽到這樣的話,會覺得刺耳,如同鈍刀割肉,如今她終于把梁嶼舟放下了,那些話就成了輕飄飄的云煙,再也不能對她造成半分傷害。
文氏端起茶杯,佯裝喝茶,卻時不時偷偷觀察宋挽初的神色。
宋挽初投了一個輕松愉快的眼神過去,文氏猝不及防,忙用茶蓋遮住臉。
這個從她八歲起,就充當(dāng)起她母親角色的女人,時時刻刻都在意著她的情緒。
為了緩解這個小小的尷尬,宋挽初望了望一里開外的河岸,那里有一整排的鋪面,大多賣的是茶點和新鮮瓜果。
“舅母,我想吃櫻桃了?!?/p>
“你身子才好,坐著別動,我去買?!?/p>
其實這種事情,交給丫頭就行了,但文氏疼她疼得緊,外頭買的東西,都要經(jīng)過她的手,才放心送到宋挽初口中。
文氏帶著丫頭走了沒一會兒,一襲水藍(lán)色的身影忽從她的眼前閃過。
她抬頭,對上了一雙風(fēng)流俊俏的桃花眼。
杜詠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臉,“宋姑娘,你離了梁嶼舟才幾天,氣色就變得這么好了?”
他是永寧侯的嫡子,如果宋挽初還把自己當(dāng)做梁嶼舟的夫人,倒是不必給他行禮,但從今往后的日子,宋挽初想把自己當(dāng)成他口中的“宋姑娘”。
宋挽初從石凳上款款起身,向后退了三步,將二人拉開在一個男女之間該有的距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