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他口中說出“不行”兩個字,這件事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。
世家大族內(nèi)宅的斗爭,官府深知,卻也不愿摻和,報(bào)官之路本就困難重重。
證據(jù)都掌握在梁嶼舟的手里,就算宋挽初執(zhí)意去報(bào)官,也是空口無憑。
梁嶼舟雖然表面上對她溫情脈脈,實(shí)則骨子里依舊強(qiáng)硬,將她逼入死胡同,給她的頭頂籠上暗無天日的網(wǎng)。
她再掙扎,再懇求,哪怕撞得頭破血流,卻依舊不能沖破密網(wǎng),更動不了俞慧雁分毫。
“梁嶼舟,你說過,我可以相信你的?!?/p>
宋挽初嗓音艱澀,喉嚨像是堵著石塊一樣難受,那是想哭的感覺憋得太狠了。
淚水倔強(qiáng)地不肯沖破眼眶,視線里的梁嶼舟面目模糊,輪廓卻依舊冷硬。
“我真的相信了,我真傻啊,竟然會對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有所期待。”
一聲輕笑,無盡的心酸,梁嶼舟目光一凝,劍眉擰在了一起。
他捉住宋挽初的細(xì)腕,強(qiáng)勢地將她鎖入懷中。
宋挽初用盡全力去推他,反倒因?yàn)樘昧Χ硇尾环€(wěn)。
梁嶼舟將她拉入懷中,按住她的細(xì)腰,禁錮著她。
“你想要的,我都會給你,但一切都要等我取得武舉功名,當(dāng)上世子之后?;垩悻F(xiàn)在必須完好無損地活著,你不能動她,任何人都不能?!?/p>
他的語氣里,都透著一股強(qiáng)勢。
手掌從她的腰部向上移,在她的后背,安撫似的摩挲了幾下。
身子被迫貼在他的xiong口,掙扎間,兩人的衣衫都亂了,宋挽初微微喘息著,被梁嶼舟呼出的熱氣熏蒸,臉頰漸漸染上了一層薄紅。
他對她做著最親密無間的動作,卻說著對另一個女人的心疼和保護(hù)。
真疼啊,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。
“梁嶼舟,你以為我想要的是什么呢?正妻之位嗎?”
宋挽初的眼皮輕輕地掀起,睫毛顫抖著,掛著晶瑩的淚,“為了保護(hù)俞慧雁,二爺甘愿將我一個妾扶正,如此委屈求全,真是難為二爺了?!?/p>
梁嶼舟清楚看到她眼神里的不屑和嘲弄,薄唇越發(fā)抿緊。
宋挽初的唇角高高地?fù)P起,哭泣時(shí)的微笑,像一只楚楚可憐卻嬌媚動人的小狐貍,攝人心魄。
紅唇吐出冰冷的詞句,“但誰稀罕呢?”
自始至終,她最想要的,不過是一份純粹的愛罷了。
正午的陽光強(qiáng)烈而刺眼,照著梁嶼舟發(fā)白的俊臉。
他身上的氣壓,一寸寸地低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