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姨娘非要進(jìn),也不是不行,旁邊有個側(cè)門,是我家丫頭婆子出入的地方,你就悄悄地從那門進(jìn)去好了?!?/p>
就連俞慧雁這個還沒嫁入國公府的,都能大搖大擺從正門進(jìn)去,長公主卻授意管家讓她走側(cè)門,這是對她赤裸裸的羞辱。
為難竟然來得這么快,宋挽初屬實沒想到。
她肯定不會受這樣的屈辱,正要壓一壓這個仗勢欺人的管家,就見他老腰一彎,滿臉的褶子都透出一股諂媚,看向宋挽初身后的男人。
“給太子殿下請安!”
宋挽初怔愣片刻,忙跟著跪下。
視線里身著明黃色袞龍袍的男子虛抬了一下手臂,“梁二夫人免禮?!?/p>
聽到太子這樣稱呼宋挽初,跪在地上的管家臉色大變,一滴冷汗順著他的鼻尖滑落。
宋挽初只略略抬頭,與太子視線相交片刻,便低下了頭。
向來溫潤如玉的男子,看管家的眼神,卻像是藏著寒冰利刃。
“狗奴才,你方才稱呼梁二夫人什么?”
管家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老腰彎出的弧度都透出畏懼,“沒……沒什么,太子您聽錯了?!?/p>
“太子,他叫我家姑娘姨娘,還叫我家姑娘走側(cè)門!”
素月嘴快,在太子面前也不露怯。
“你這個小丫頭胡說八道什么?”管家怒喝。
“孤聽到的,和素月說的如出一轍,難道孤也是在胡說八道?”
溫潤的聲線陡然提高了幾個度,平添一股壓迫感,管家已經(jīng)不再是跪著,而是趴伏在地上,誠惶誠恐。
“滿京城都知道,梁二夫人是三書六禮,八抬大轎進(jìn)的國公府,她參加宮宴走的都是正門,難不成,你比父皇的權(quán)利還大,能讓她走側(cè)門?”
管家不敢再狡辯,脊背瑟瑟發(fā)抖,輕薄的夏裝被冷汗浸shi。
“老奴知錯了,求太子饒命!”
“拉下去,杖責(zé)三十,念在你服侍姑母三十余年的份上,留你一條狗命?!?/p>
人被拉下去了,求饒聲卻不絕于耳。
“多謝太子殿下?!彼瓮斐醺I硇卸Y,態(tài)度恭敬卻不諂媚。
退去方才的戾氣,太子勾唇一笑:“你我之間,不必客氣?!?/p>
宋挽初為太子讓路,等太子朝著男賓區(qū)走去,她才邁步進(jìn)了長公主府。
忽然,太子回眸,她猝不及防,來不及收回視線,和他四目相對。
距離太遠(yuǎn),她聽不清太子說了什么,但看懂了他的口型。
他在叫她挽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