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嶼舟唇角的那抹笑意,瞬間消失了。
老太太驚訝,“挽初,你在說什么?”
“生了男孩像二爺,生了女孩像妾身,人生皆是不如意,不如不生?!?/p>
宋挽初看似平靜地說出這番話,卻心如刀割。
話音剛落下,梁嶼舟便冷著臉,拂袖而去。
珠簾被他摔出了幾聲脆響,像是錘子砸在宋挽初的心上。
她深吸一口氣,直到眼中的熱淚被逼了回去,才抬頭,靜靜地看著老太太。
老太太像是明白了什么,深深地嘆息:“挽初,你還是決定離開嗎?”
“老太太,三年之約快到了,我已派人告知舅舅舅母,愿意去江南,打理我娘留下來的產(chǎn)業(yè)?!?/p>
老太太握緊了宋挽初的手,“挽初,這三年,真是委屈你了?!?/p>
宋挽初悄悄紅了眼尾。
有什么可委屈的,這門婚事,本就是強加在梁嶼舟身上的,該委屈的是他吧。
老太太萬般不舍,鄭重地向她保證:“挽初,我認定的孫媳婦,只有你一人,只要有我在一日,姓俞的休想進國公府的大門!你再好好考慮考慮,別著急離開,好嗎?”
看著老太太那溫和慈祥的面容,宋挽初盡管已經(jīng)下定決心,可還是沒忍心當面拒絕老太太。
老太太見她默然垂首,以為她同意了,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“你好好養(yǎng)傷,什么都不用多想?!?/p>
拍了拍她的手,留下一堆補品,老太太就離開了。
換了藥,背后撕裂的傷口依舊疼痛難忍,宋挽初只能趴在床上,稍稍一動,就疼出一身冷汗。
南梔正在給她擦額頭,房門“砰”地一聲被踹開了,梁嶼舟怒氣沖沖地走進來。
他一把揪著宋挽初xiong口的衣服,將她強行提起。
孔武有力的臂膀襯得她身子更加綿軟無力。
背后的傷口驟然被扯動,再次裂開,沁出了鮮血。
宋挽初疼得全身顫抖,臉色煞白如雪,錯愕地看著他。
梁嶼舟張口便質(zhì)問道:“你對老太太說什么了?國公府是你一人說了算嗎,辦個接風宴你都要從中作梗!”
宋挽初過了好一會兒才搞清楚他為什么生氣。
肯定是老太太不允許他在國公府給俞慧雁辦接風宴。
從他的角度思考,的確是她的嫌疑最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