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挽初風(fēng)輕云淡,仿佛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。
梁嶼舟的心口卻有些酸脹。
她被言語侮辱傷害過多少次,才會練就平靜泰然的模樣?
是他放任流言詆毀她……
他的xiong口窒悶,直到馬車駛出凌霄閣,他才重新?lián)硭霊选?/p>
懷中的身子有些緊繃,宋挽初的神態(tài)有些不自然。
梁嶼舟鼻翼翕動,嗅到了一絲不屬于她的氣息。
“夫人身上為何會有清涼油的味道?”
宋挽初的身子繃得更緊,腰間微微凸起的那一塊,就像是個已經(jīng)被點燃,隨時會baozha的煙花……
“是我的荷包吧,怕中暑所以放了些清涼油?!?/p>
她胡亂地撒謊,希望可以蒙混過關(guān)。
梁嶼舟的眸中,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冷笑,“我記得夫人不大喜歡清涼油的味道,夏日的荷包用的都是薄荷葉摻茯苓,干桂花,再噴上玫瑰露。”
宋挽初的心口陣陣發(fā)緊,不敢看梁嶼舟的眼睛。
三年來他對自己的態(tài)度一直都很冷淡疏離,怎么會知道這樣細(xì)枝末節(jié)的事情?、
想欺騙他,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。
她只得硬著頭皮繼續(xù)編謊,“偏殿人多,也許是旁人用了清涼油,沾染到了我的身上?!?/p>
這樣的謊言,無疑是對上一個謊言的自我擊破。
梁嶼舟的手放到她的額前,微涼的指尖拭去她的冷汗。
“我不過隨便問問,你這么緊張干什么?我還以為你身上藏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?!?/p>
宋挽初緊抿著紅唇,盡量讓自己臉上的心虛不那么明顯。
太子一向沉穩(wěn)持重,這次怎么會讓太監(jiān)給她送荷包,太魯莽,太不符合他一慣隱忍克制的作風(fēng)了。
回到國公府,這個荷包必須盡快處理!
“不說話,難道真的有見不得人的東西?”
梁嶼舟溫柔又不失霸道地掰過她的肩膀,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地搜刮。
宋挽初覺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,渾身不自在。
“梁嶼舟,三年前宮宴上,你到底是怎么中毒的?”
她轉(zhuǎn)移話題。
長公主說梁嶼舟救過她一次,她在腦海中苦苦搜尋有關(guān)的記憶,驀然想起,梁嶼舟中毒之后,沈玉禾曾對她說過的話。
當(dāng)時她獻(xiàn)出足足一海碗心頭血,暈倒在長公主府,被抬回了舅舅家。
醒來的時候,沈玉禾在她身邊,她問梁嶼舟怎么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