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言的哥哥周晟進(jìn)來,將他拉到一邊,“別在二爺面前晃悠了?!?/p>
房檐下,周言的眼神清澈而愚蠢,“哥,我沒惹二爺?!?/p>
周晟跟了梁嶼舟十多年,對他的脾氣了如指掌,自然也清楚梁嶼舟在氣什么。
“誰讓你自作主張,將夫人的生辰禮,送去給太太的?”
周言辯解:“是二爺要我隨便處理的,咱又不是貪圖錢財?shù)娜耍宜腿ソo太太,不是還能促進(jìn)他們的母子感情嗎?”
梁嶼舟與母親疏遠(yuǎn),整個國公府無人不知。
“自作聰明!”周晟狠拍周言的后腦勺,“你把瑪瑙串給太太,太太給了俞小姐,俞小姐還偏偏對夫人炫耀!你哪里是辦好事,你是在往夫人的心上捅刀子!”
周言嚇得一激靈,“我這就去跟夫人解釋!”
“解釋什么?解釋二爺為什么把夫人的生辰禮扔掉?”周晟嫌棄地看著他,“哪涼快哪呆著去!”
二爺和夫人的心結(jié),都快三年了,豈是一兩句話能解釋清楚的!
梁嶼舟聽著兄弟二人的對話,內(nèi)心更加煩躁,手捧著兵書,卻一個字都沒看進(jìn)去。
……
忙了一早上,宋挽初才換好衣服,院門口有小廝來傳話,說車已經(jīng)套好了。
按照規(guī)矩,妾室是不能隨意出門的,更沒有資格回娘家,但她身份特殊,老太太給了她正妻才有的待遇,每月逢八可以回娘家一天,而且走的是正門。
走到門口,正要上車,忽見梁嶼舟朝她走來。
宋挽初一臉困惑地望著他。
“不是要回門嗎,還不上車?”
梁嶼舟,這是要陪她一起去?
他不記得自己昨天說過什么了嗎?
她冷淡拒絕:“不敢耽誤二爺?shù)臅r間,妾身不是二爺?shù)恼?,不配?!?/p>
梁嶼舟面色陰沉下來,薄唇緊抿。
“怎么,你娘家藏著奸夫,怕被我捉住?”
他的話,無腦又無理,宋挽初一陣氣悶,回懟道:“被二爺捉住豈不更好,二爺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將妾身趕走了!”
話音落下,她頓感凄涼,妻不妻,妾不妾,連“休棄”二字都不配用。
可她嫁給梁嶼舟以后,將國公府打理得井井有條,上頭還有一道賜婚圣旨壓著,梁嶼舟想越過她迎娶俞慧雁,不是那么容易的事。
自己的主動離開,也算幫他減小了阻力。
梁嶼舟莫名變得孩子脾氣,“果真有奸夫,那我今日還就捉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