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梔,把皇歷拿來?!?/p>
每天早起第一件事,就是撕掉一頁皇歷,這已經(jīng)成了宋挽初的習慣。
“還剩五十天。”
“什么還剩五十天?”
宋挽初的喃喃自語被梁嶼舟聽到了。
清晨的陽光投在他修長的身子上,淡淡的陰影落在宋挽初的臉上。
他的目光沒有昨晚那么冷戾陰騭了,透著些許疲憊,一看就是為俞慧雁奔走了一宿。
“還有五十天,妾身嫁給二爺就滿三年了?!?/p>
頓了頓,她改變說法,“妾身說錯話了,我不配用嫁,是妾身被納入國公府,就要滿三年了?!?/p>
娶妻,納妾,誰是妻,誰是妾,梁嶼舟比她分得清楚。
說來也挺諷刺的,放妾書生效的日子,恰好就是她嫁給梁嶼舟的日子。
她摸了摸心口,感覺那里冷冰冰空蕩蕩的。
沒有心的感覺,挺好的。
她甚至都不想抬頭再看梁嶼舟一眼了。
聽到她三番五次故意貶低自己,梁嶼舟心頭壓著無名火。
“俞榮柏在獄中已經(jīng)承認,撞車事件是他一手策劃的,他簽了認罪書,被杖責五十,俞敬年管教不嚴,被罰了一年的俸祿?!?/p>
梁嶼舟面無表情地通知她,“這件事,就到此為止?!?/p>
俞慧雁果然被擇得干干凈凈。
也不枉梁嶼舟為她奔走一整晚。
宋挽初深知,梁嶼舟頭腦敏銳,絕不會被俞慧雁的幾滴眼淚欺騙。
他會心疼,但他也會懷疑。
只能說,他愛俞慧雁,愛到可以包庇她對自己暗下毒手。
誰叫她,在他心里無足輕重呢。
聽到這樣的結(jié)果,宋挽初唯有冷笑自嘲。
梁嶼舟從水韻居出來,迎面碰上俞慧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