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旭光,只有你國公府的顏面重要,別人的顏面就不重要嗎?別人在你臉上踩幾腳,你要不要還擊?挽初就是太賢惠忍讓,才會一再被嘉和郡主羞辱!
你不幫著說幾句公道話也就罷了,張口閉口就是體面尊嚴(yán),這三年要是沒有挽初打理國公府,將那些爛鋪子盤活賺了錢,國公府別說體面了,就連大門口的牌匾,都不一定保得住!”
這話老太太沒一點夸張,早些年國公府被嘉和郡主一通糟蹋,賬面虧空高達(dá)十萬兩,祖宅都差點賠進(jìn)去。
老公爺理虧,訕訕地不敢開口。
老太太白了老公爺一眼,左右都看這個兒子不順眼。
“她嘉和有臉上門要聘禮,也是因為你這個一家之主執(zhí)意要舟兒娶俞慧雁,才給了她這個狗膽!你棄她,厭她,孰不知,一個被窩里,睡不出兩種人!”
這話太過犀利,老公爺?shù)亩湟魂囜樤频奶邸?/p>
他生平最恨有人把他和嘉和郡主相提并論。
他自詡這大半生功成名就,唯一的污點就是娶了嘉和郡主這個淺薄愚妄的女人。
有時候他會非常遺憾,如果梁嶼舟是他和別的女子所生,哪怕是個通房丫鬟,他也會比現(xiàn)在多喜歡這個兒子一點。
“母親,兒子早已和她說定了聘禮的數(shù)量,是嘉和自作主張,干出這等沒臉面的荒唐事?!?/p>
“嘉和自然是蠢笨的,最容易被慫恿,你想想,這事兒若是真的成了,挽初忍下這口氣,讓嘉和悄無聲息地拿走聘禮,誰獲益最大?”
這一出鬧劇,老太太早已看透背后的操縱者。
老公爺眉心微動,稍微動腦子,就洞察了事情的蹊蹺之處。
“那俞慧雁,竟是這般心機深沉之人?”
“你才知道?”老太太冷笑,“嘉和把她當(dāng)親生女兒疼愛,她卻把嘉和當(dāng)做一把好用的刀,自己躲在背后當(dāng)操刀者,倘若真的傷了人,刀沾了血,她就把刀一丟,臉兒一皺,扮演起了無辜的受害者?!?/p>
一針見血的比喻,讓老公爺眉間的褶皺又加深了幾分。
“她父親貪得無厭,對上司諂媚,對下屬專橫,一家子見風(fēng)使舵,唯利是圖,能教出什么好閨女?
你讓她嫁進(jìn)來,再加上她有這樣一個姨母,整個國公府,只怕再無寧日!
咱們國公府,要被俞家這坨爛泥惡心一輩子!”
老公爺像是吞了一只蒼蠅,惡心得五臟六腑都泛著酸水。
這些他何嘗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