燭光下,梁嶼舟輕撫宋挽初xiong口的傷疤。
那樣瑩白細(xì)嫩的皮膚上,這道疤像一條丑陋的蜈蚣趴在上面。
她是個愛美的女子,每次沐浴后,都要給皮膚擦上好的玫瑰脂膏,把自己全身上下包括腳趾都養(yǎng)得嬌嬌嫩嫩。
可她卻能夠接受,這道猙獰的傷疤會伴隨她一輩子。
梁嶼舟的xiong口有些悶痛,將頭埋在宋挽初瘦削的肩頭,一直不停地重復(fù)。
“我是個傻瓜。”
他的話令宋挽初摸不著頭腦,但她了解梁嶼舟,當(dāng)他不想解釋的時候,誰也別想從他口中問出什么。
因此宋挽初靜靜地聽著,一言不發(fā)。
梁嶼舟再次擁她入懷,她看著他的目光專注而沉靜,整個人柔和得不可思議。
仿佛對他張開的那些尖刺,在一天的時間就全部收了回去。
但他總覺得,她看他的目光里,少了些什么。
以前她看他的時候,漂亮嫵媚的狐貍眼,總是笑瞇瞇,眼角向上翹著,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,仿佛他就是她的整片天空。
但在夜里,她靠在他的懷中,夢里卻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。
他以為那些所謂的“愛意”,不過是裝給他看的。
卸去偽裝,不用再逢場作戲的夢里,她聲聲喊著的“時洛寒”,才是她真正放在心上的人。
梁嶼舟的喉嚨泛酸,捏著宋挽初的下巴,在她嫣紅的唇上輕咬了一口,像是在做標(biāo)記。
“挽初,留在我身邊,我會補(bǔ)償你?!?/p>
他想讓她眼中的光彩,重新回來。
“我才是你的夫君,你不準(zhǔn)再喜歡別的男人?!?/p>
態(tài)度是霸道的,但語氣是溫柔的。
這是宋挽初第一次看到他,真真正正地放下矜貴和驕傲。
也是第一次,從他口中聽到“補(bǔ)償”二字。
往日他口口聲聲說的,可都是她欠著他。
宋挽初伸手,白皙的指尖緩慢地滑過他硬挺的眉骨,高挺的鼻梁,和清晰的下頜線。
描繪著他的輪廓,仿佛要確定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梁嶼舟。
梁嶼舟微微瞇著眼,任憑她的手在他的臉上作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