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陽公主泄憤般,在她的臉上一陣碾磨,嘟起嘴巴,氣鼓鼓地質(zhì)問梁嶼舟,“她到底有什么好?論地位,她比不上我,論美貌才情,她比不上宋挽初,給我洗腳捶腿的丫鬟,也比她要標致幾分!”
小姑娘怎么也想不通,梁嶼舟這般如清輝明月般的人物,怎么看女人的眼光卻奇差無比?
宋挽初是被迫來的,她本著置身之外的態(tài)度,不言不語,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免得卷入風暴中心。
突然被凌陽公主點名,她心里還有點毛毛的。
她和俞慧雁不一樣,俞慧雁得罪了凌陽公主,梁嶼舟會豁出一切救她。
她若是一不小心把凌陽公主得罪了,梁嶼舟才不會為她解圍。
梁嶼舟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謹小慎微,淡淡地瞥了她一眼,眼神冷漠。
那眼神分明是在告訴她,別得罪公主,不然我可不管你。
看向俞慧雁時,眼神里滿是擔憂。
“公主定要出氣,在下愿意代替慧雁受罰?!?/p>
被人踩在腳底下,是對人格最大的侮辱,梁嶼舟清高,為了救俞慧雁,竟然肯將身段放得這么低。
宋挽初恍然,想到三年前二人的洞房花燭夜,他風塵仆仆地回來,還沉浸在與俞慧雁分別的惆悵中,完全忘記了身邊還有個新婚的妻子。
他甚至連蓋頭都懶得掀開,提步就要往外走。
老太太拿出圣旨,逼著他回屋,宋挽初尷尬得不知如何自處,悄悄掀開了蓋頭,偷看他的背影。
挺拔倔強,那如泰山壓頂般的圣旨,都不曾彎曲他的脊骨。
而他卻可以為了俞慧雁,自降人格。
外面的日頭依舊火熱刺眼,宋挽初的身體卻如浸寒霜。
自始至終,她在他心里都是無足輕重的。
她發(fā)出了無聲的輕笑,指尖觸碰xiong口,那里空蕩蕩的,心早就被他粉碎了。
這就是他的目的嗎,不愛她,還要一遍遍地踐踏她,時時刻刻在她面前上演和俞慧雁的情深不移。
凌陽公主哪里舍得把梁嶼舟踩在腳下,但她驕縱慣了,有氣必須找人撒出去。
她突然指向宋挽初,“你不讓我拿俞慧雁出氣,我就拿她出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