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,俞慧雁掀開車簾,眼含春水,癡癡地望著騎馬的梁嶼舟。
“表哥,天氣熱,要不你還是坐上車來吧,騎馬太曬了。”
“不必?!绷簬Z舟淡漠地回絕,“出門在外,你的名節(jié)要緊?!?/p>
在梁嶼舟看不到的馬車里,俞慧雁的手掌緊緊攥著,指甲深深陷在肉里。
什么在意她名節(jié)之類的理由,不過是拒絕與她親近的借口!
憑什么,宋挽初那個賤人就可以和表哥同乘一輛馬車?
還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,勾得表哥忍不住對她親親抱抱。
自從陷害宋挽初,逼得她跳湖自證清白后,梁嶼舟對她的態(tài)度越發(fā)冷淡,不僅對她噓寒問暖的話越來越少,就連眼神都很少落在她身上了。
俞慧雁很心慌。
雖說有長公主做媒,但她了解梁嶼舟的性子,老公爺?shù)谋拮佣疾辉屗?,長公主的逼迫未必能讓他妥協(xié)。
“表哥,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?”
她小心翼翼地投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,顯得卑微又可憐楚楚。
梁嶼舟眼眸一轉(zhuǎn),定定地注視她,眼角多了一絲鋒芒。
“你怎么把凌陽公主惹生氣了?”
俞慧雁的眼睛蒙上了霧氣,還未開口,哭聲就先出來了。
彩蝶道:“二爺,姑娘她沒看見粉金樓不招待外客的牌子,無意中走了進去,不巧碰上凌陽公主問老板,那串價值連城的紅瑪瑙手串哪里去了,老板就說是二爺您買走送給我家姑娘了,公主她就勃然大怒,把我家姑娘捆了肆意羞辱!”
俞慧雁一想到方才被凌陽公主踩臉辱罵,哭聲越發(fā)止不住了。
更可氣的是,她趴在地上被狗一樣羞辱的模樣,被宋挽初給看到了!
現(xiàn)在唯一能讓她欣慰的是,宋挽初被表哥留了下來代替她受辱,她渴望明日一早就聽到宋挽初被凌陽公主折辱得羞憤欲死的消息……
本以為彩蝶的告狀能引來梁嶼舟的憐惜,可他卻只是勾了勾唇角,涼薄的眼里沒有半點愛意,“是老板說的,還是你告訴公主的?”
一句反問,語氣冷得像是雪夜的寒風(fēng)吹過,俞慧雁愣住,心臟止不住地狂跳,眼神躲閃,分明是心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