芳姑姑今日也跟著一起出來了。
長公主平日出門,是不帶她的,今日去俞家添妝,卻是例外。
她深知長公主厭煩她勸諫,今日一直都沉默寡言。
可長公主擺明了在找茬宋挽初。
宋挽初勢單力薄,長公主以權(quán)勢壓人,她必定吃盡委屈和苦頭。
芳姑姑不忍心眼睜睜看著。
“長公主,想來宋姑娘是去祭拜她的父親了,剛從墓地回來的人,身上煞氣較重,小心沖撞了您,還是讓宋姑娘回避些吧?!?/p>
長公主瞪了芳姑姑一眼,眼神陰森森的,好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。
“芳姑姑何時與宋挽初有了交情?”
這話聽上去像是在捕風(fēng)捉影地懷疑什么。
芳姑姑識趣地不再張口。
“怎么,被扶正的夢想破滅了,就跑去跟你那死人父親哭訴了?”
長公主重新把矛頭對準(zhǔn)宋挽初,臉上滿是惡毒的譏笑,“可惜呀可惜,你父親就是個不入流的小官,他在戰(zhàn)場上被捅成了篩子,也不過用卑賤之軀給你換了一個國公府的小妾!”
宋挽初的雙手緊握在一起,全身的血液都在橫流。
她知道,長公主就是在故意羞辱她,她只要一反擊,這個陰險毒辣的老女人就可以給她扣上大不敬的罪名。
羞辱她,她可以忍,但是誰也不能羞辱她的父親!
憤怒的情緒逐步侵蝕著理智,她上半身挺直,不卑不亢地望著長公主的臉。
“我的父親不是卑賤之軀!他為國捐軀,是名垂青史的英雄!”
長公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發(fā)出了刺耳的大笑聲,“英雄?你以為,你父親救了錦國公,就能名垂青史了?他的犧牲就是一個笑話,一文不值!”
“值不值,長公主說了不算,我父親的牌位入凌霄閣供奉,死后被追封為正三品大將軍,皇上認(rèn)可他的犧牲,稱贊他的功績,長公主這樣污蔑我的父親,是在否認(rèn)皇上嗎?”
長公主那張皮肉松弛的老臉,表情變得無比兇狠。
“還真是個伶牙俐齒的小賤人!”
她恨很地磨牙,用陰森的笑容掩蓋眼中的挫敗,“一個低賤不入流的小妾,竟然如此跟本宮說話?”
“長公主莫生氣,晚輩替您教訓(xùn)她!”
俞慧雁在長公主面前,就懶得裝清純小白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