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挽初的身體驀然一僵,仿佛又回到了那個(gè)冰天雪地冬夜。
她的夫君為俞慧雁千里送炭,而她鮮血淋漓地躺在雪地中,始終沒能等來她祈求的溫暖。
“啪!”
她揮手,重重打在了梁嶼舟的臉上。
那張俊逸的臉上,情潮迅速褪去,陰沉的烏云,在他的眉眼間堆積。
宋挽初眼底閃爍著恨意,聲音早已哽咽:“這一巴掌,是為我那個(gè)未能出生的孩子打的。梁嶼舟,我不會(huì)再為你生孩子了,你不配!”
馬車內(nèi)一片死寂,梁嶼舟的臉在一瞬間失去了血色。
“那你想給誰生?你的阿兄,還是太子,杜詠?”
“反正不是你?!?/p>
干脆利落的回答,如同一把鋒利的刀,將二人身上僅存的幾絲牽扯斬?cái)唷?/p>
似有風(fēng)暴從梁嶼舟的臉上經(jīng)過,憤怒在他的眼眸中翻涌。
突然,他欺身而上,一只手輕輕松松控制住宋挽初的手腕,壓在車壁上。
“宋挽初,你想都別想,你只能給我生孩子!”
也許是為了壓制怒氣,他的聲音低啞得過分。
宋挽初喘著氣,一口咬住他頸側(cè)的薄肉,發(fā)了狠似的用力,甜腥味浸滿了口腔,混合著淚水的咸味,將她的恨意醞釀到極點(diǎn)。
換做平時(shí),梁嶼舟根本就不在意這點(diǎn)疼,但她咬的地方,恰好是鞭痕尚未愈合的部位。
掐住她的臉頰,拭去她唇角的血絲,梁嶼舟低低一笑,似是打趣:“什么時(shí)候長了狗牙?”
“從湖里上來以后長的,以后誰敢冤枉我,我絕不多話,直接上去咬她?!?/p>
原來美人發(fā)起狠來,攻擊性也這么強(qiáng)。
梁嶼舟差點(diǎn)忘了,以前她就是個(gè)肆意生長的野玫瑰,只是嫁給他以后,她就像是失去了陽光雨露,沒了生機(jī),日漸清冷,唯獨(dú)留下了滿身的刺,用來扎他。
脖頸間絲絲縷縷的疼痛很是惱人,梁嶼舟輕輕一摸,一手的鮮血。
他指了指傷口,望著宋挽初,語氣促狹:“誰闖的禍,誰來收拾。”
宋挽初的目光這才注意到,他的脖頸處留下了兩道深深的牙印,其中一排還和鞭痕重合了,撕裂的傷口處,不斷沁出血珠。
他今日穿的是一件青白色的袍子,落下血跡斑斑,十分扎眼。
內(nèi)心深處,像是被很細(xì)很細(xì)的針扎了一下,勾起了久違的痛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