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他何嘗不知。
深深地嘆了口氣,他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,神色復雜。
“母親說的我都想到了,可這門婚事是長公主做媒,若是佛了她的好意……”
長公主與當今圣上的姐弟情,非同一般。
皇上能順利登基,長公主出力不少。
這些年長公主欺男霸女,胡作非為,惹得怨聲載道,皇上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
朝中無人不知長公主的厲害,都屈服在她的yin威之下。
但國公府另當別論。
天下四分之一的軍權,掌握在國公府手中,原本是不用懼怕她的。
但老公爺對長公主,似乎過于諂媚了。
老太太不禁起了疑心。
“咱們家向來奉行中庸之道,不摻和朝中的黨派之爭。你若答應長公主的這門婚事,朝中難免有人會認為你在向長公主靠攏,你可有想過,太子會有什么反應?”
老太太雖久在深宅之中,但卻對朝中局勢洞若觀火。
“太子本就對長公主插手朝政不滿,對皇上對她的無底線縱容更是頗有微詞,他姑侄二人看似一團和氣,實則早就在暗地里過招無數(shù)次了。
等太子坐了大周的江山,他會允許長公主繼續(xù)胡作非為嗎?”
老公爺沉默著,臉上的每一道皺紋,都寫滿了疲憊和無奈。
老太太心口一緊,聲音沉了下去:“難不成,長公主拿住了你的把柄?”
“母親,兒子三年前犯了大錯?!?/p>
九尺高的男人,山一般肩膀顫抖了起來,老公爺?shù)穆曇粢哺l(fā)抖,“宋恒毅,原是不該死的!”
“咣當”一聲,老太太手里把玩的玉核桃掉在了地上,摔得粉碎。
“你說什么?挽初的父親,是你害死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