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巴抵著她的額頭,溫?zé)岬暮粑鼑姙⒃谒哪樕?,輕微的癢意蔓延開來。
“不高興了?今晚留下陪你?!绷簬Z舟輕哄。
屏風(fēng)上映出二人交疊的影子,仿佛鴛鴦交頸,恩愛纏綿。
挺諷刺的。
宋挽初就是這樣,被他假裝深情的模樣,騙了一次又一次。
梁嶼舟身上有些許酒氣,輕吻她的臉頰,呼吸漸漸發(fā)燙。
是動情的信號。
說實話,他在床上,還挺討喜的。
本錢足,體力佳,還很顧及她的感受。
可宋挽初聞到他身上的脂粉香,想起俞慧雁靠在他身上的樣子。
不但提不起一點興致,還有些反胃。
她將梁嶼舟推開,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薄怒。
“宋挽初,你今天吃錯藥了?”
梁嶼舟臉上,滿是被拒絕的惱火,仿佛是在斥責(zé)她,他已經(jīng)紆尊降貴來哄她了,她還有什么不滿的?
他以為,靠一兩句毫無誠意的哄勸,就能溫暖她早已涼透的心?
宋挽初后退幾步,恭敬地行禮,語氣卻是前所未有地冰冷:“今日二爺從俞小姐的接風(fēng)宴上離開,俞小姐必定傷心,二爺不去哄哄嗎?”
梁嶼舟光風(fēng)霽月的眉眼,如同染了寒霜,冷得可怕。
“別亂說,小心壞了慧雁的名聲?!?/p>
宋挽初再也忍不住,發(fā)出了嘲諷的輕笑。
“茶館的說書人,把你二人的愛情故事,說得驚天地,泣鬼神,二爺有本事就去堵他們的嘴!今日來的一眾千金公子,無一不夸你們是天作之合,二爺怎么就沒想起來提醒他們,不要壞了俞小姐的名聲?只許州官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嗎?”
宋挽初的聲音已然發(fā)顫。
她還想質(zhì)問,當(dāng)外面那些人用最惡毒的字眼辱罵她,嘲諷她挾恩圖報,鳩占鵲巢的時候,他有想過維護(hù)她的名聲嗎?
她才是他的枕邊人??!
可他,連她的解釋都不愿意相信!
可萬般怨恨,都化作無聲的苦澀,被她強行咽了下去。
罷了,反正都決定離開了,再說這些,還有什么用?
她咄咄逼人的樣子,與平日里的溫柔和順,判若兩人。
梁嶼舟錯愕良久,最后黑著一張臉,揚長而去。
“啪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