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梁嶼舟,你卑鄙無恥!”
時洛寒從xiong腔里滾出一聲怒吼,“你利用挽初的善良和不忍,你逼著她對你俯首稱臣,她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作踐她,傷害她?”
他拔劍,視死如歸地逼近梁嶼舟,“我今晚就算與你同歸于盡,也不會讓你再動挽初半分!”
“阿兄!”
宋挽初的眼角落下一滴凄艷的淚,“是我自愿跟他回去的?!?/p>
時洛寒愣在了原地。
梁嶼舟嗤笑著,撥開了劍尖。
直到前方一扇門關閉,時洛寒才回神。
他孤寂地站在院子中,一片濃云遮住了月光,濃稠的夜色將他完全遮蓋。
……
宋挽初坐在床榻上,身上還裹著梁嶼舟的袍子。
她木然地看著梁嶼舟脫掉衣服,露出肩膀。
鮮血早已將紗布完全浸透。
“疼嗎?”她啞聲問道。
梁嶼舟面無表情地拆著紗布,露出的傷口越來越多,他微微蹙眉,聽到宋挽初的問題,手頓了一下。
“春獵那日,灰熊的爪子抓在我后背,和你現(xiàn)在一樣疼。”
宋挽初語調(diào)平得沒有任何起伏,仿佛一尊失去了七情六欲的布偶,“我在帳篷里換了十四盆血水,疼得咬碎了枕頭,可我心里想的,卻是你奪了彩頭,封世子的機會就更大了?!?/p>
梁嶼舟緩緩抬頭,原本平靜的黑眸,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他以為,宋挽初不惜以身涉險,為他搏彩頭,是為了還他當年的救命之恩。
六年前,他也曾從灰熊口中救下她一命。
他怕救命之恩還了,挽初就以為和他兩不相欠了。
他害怕失去這個牽絆。
沒想到,挽初的心思那樣簡單,是為了幫他增加封世子的機會。
她背后的傷口那樣深,可他卻從未問過她疼不疼……
“梁嶼舟,你做了什么呢?你拿我用命換來的彩頭,給俞敬年求情,好讓你的表妹能回到京城與你團聚?!?/p>
宋挽初倏地笑了,“梁嶼舟,你根本就不愛我,又要死死地把我困住,為什么?”
梁嶼舟的眸子在震動,聲音暗啞,“誰說我不愛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