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憐兮兮的盼盼把身子掛在桌子上,大眼睛里寫滿了驚慌。耿旸看著被自己壓制著的小佳人,她很拘謹(jǐn),也很害怕,精致的容顏上布著一片久違了的害怕與不安。這模樣竟像極了他與翠娘生前見最后一面的神情。翠兒……如此一想,他頓時(shí)緩和了臉色,黑眸微瞇,摟著她的小蠻腰,道:“起來吧?!?/p>
林盼盼先是一愣,然后才乖乖地站直身體,小臉上罩著一層迷惘,
“旸哥哥……”林盼盼很不安,她看著耿旸若有所思的目光,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,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,只覺得他好像很有心事,可是又不敢問是什么事情。
這一聲“旸哥哥”把耿旸從回憶中喚了回來。眼前的她,不是她,卻也是她。無論如何,他都要珍惜。
“旸哥……唔”薄唇以極其緩慢的動(dòng)作含住林盼盼輕顫的唇瓣,耿旸布滿了薄繭的手指撫著林盼盼的腦袋,耿旸靜靜地凝視著她,深遠(yuǎn)的眸子像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又不知從何說起似的,林盼盼也呆呆地回望著他,長長的睫毛不住地眨動(dòng),兩人唇齒相交卻又沒有什么動(dòng)作,宛若一對愛侶廝磨纏綿般靜謐溫柔。
不知過了多久,耿旸才輕笑了一聲,松開她的小腦袋,嗔了一聲:“好了。時(shí)候不早了,你早點(diǎn)休息,我去楓池洗浴一下,幫我喚幾個(gè)丫頭過來?!?/p>
“叫她們干什么?”
耿旸露出暖暖的笑容:“今兒練了一天,渾身是汗,找她們伺候。”
盼盼一聽,柳眉倒豎起來,完全不見剛才的驚慌與不安:“不許叫!我也能伺候你??!
”
魚兒上鉤了。就等你這句話。耿旸笑問:“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?”
“早就好了,現(xiàn)在的我可以打死一只老虎!”
噗嗤一聲,耿旸失笑。他真是愛死了眼前這個(gè)活潑天真、大膽而帶著一點(diǎn)傻氣的丫頭?!芭??聽說今兒你離開了枕香閣?”
“嗯……”心虛了,還是乖乖招認(rèn)吧!“旸哥哥,我向你認(rèn)錯(cuò):是我放了點(diǎn)錢在那個(gè)空盆子里,想給你開個(gè)玩笑,我是無心的?!?/p>
再次失笑:“傻盼盼,你旸哥哥什么時(shí)候責(zé)怪你了?嗯?”眉頭揚(yáng)起,耿旸一把抱起她,大步走向房后的楓池。
“幫我寬衣。”
“嗯?!?/p>
遍布疤痕的健壯身體毫無保留地暴露在盼盼面前。這不是第一次見到他的裸體了,可是,她卻第一次感到心痛,好痛好痛。這大大小小的傷痕,這星羅棋布的疤痕,這些年來,他是經(jīng)過了多少磨難?。?/p>
“嗚嗚……”
耿旸慌了:“盼盼,你怎么哭了?”難不成剛才自己嚇著她了?
“你以前一定受了很多苦!嗚嗚……”她也不明白為何那么心疼,只覺得這幾天自己的任性行為是那么的無恥。
愛憐地將哭成豬頭的她摟在懷里,“我的傻丫頭……只要你在我身邊,那些苦算什么?”
“我以后一定乖乖的,不會(huì)調(diào)皮搗蛋了。”
蓄滿了胡須的大臉再次露出溫暖的笑容,“好。”就算你再調(diào)皮搗蛋,我也一樣愛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