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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？吃肉肉娘！”

“待會兒有你吃的，跟娘過來洗手手。”

哦……

洗手手就洗手手。

等母子兩個洗好回屋，幾個男人都坐齊整了，衛(wèi)父說圖個熱鬧不分桌，讓圍一圈，全過來坐?？葱l(wèi)成右手邊空著，姜蜜就挨著坐過去，硯臺讓奶奶抱著。

姜蜜沒開口，聽男人們說，注意力主要放在硯臺身上，等他吃飽坐不住了也跟著擱了碗。姜蜜要帶硯臺下桌，衛(wèi)成偏過頭問她吃飽了嗎？讓多吃點。姜蜜就靠過去在他耳邊小聲說：“灶間還有吃的，待會兒餓了我自己對付一下，得把你兒子帶下桌去，不然過會兒你就該頭疼。”

硯臺吃東西安分，吃好了就愛跟人說話。

他吧，不怯場，喜歡博人關注，是存在感強的娃……留他在這兒倒不至于把碗筷打翻，總能讓你聊不下去，稀里糊涂的話題就到他身上了。

這都稱不上毛病，就是他天性，姜蜜沒拘著，怕拘得太過教出個呆子，想著看他吃好帶下桌就完事。

……

京城哪怕繁華，冬天的夜里也還是冷清，至少八大胡同之外的地方是這樣。是以郭舉人他們沒待很久，吃好就起身告辭，走之前問了一下衛(wèi)成哪天放假，準備到時候再來拜訪，帶好酒來喝上兩杯。

衛(wèi)父跟衛(wèi)成一道把人送到門口，就站在門口看他們走出胡同才轉身進來。衛(wèi)父閂的門，衛(wèi)成打了聲招呼，看姜蜜去了。

姜蜜在屋里陪硯臺說話，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正高興，衛(wèi)成進來了。

“硯臺精神頭好不好？今兒還學不學字？”

天早就黑了，這會兒都點上燈，姜蜜還想說今天就算了吧，硯臺不答應，他要學。還用哀怨的小眼神瞅了瞅他爹：“你真慢！都等你半天了！”

“你還真要考狀元啊?！?/p>

硯臺：“快點，學完我睡覺?！?/p>

衛(wèi)成都服了，這是怎樣的執(zhí)著？要是讀書人都這么用功何至于考不上秀才舉人？臭小子雖然常跟他拌嘴，這好學勁兒真沒得挑剔。衛(wèi)成趕緊坐過來教，順著昨天的部分繼續(xù)教下去。

直到他記住，洗干凈上床睡了，衛(wèi)成才去灶屋打熱水來給姜蜜洗臉洗腳。

自懷上這胎，衛(wèi)成就不讓她端盤子，早晚都是自己去打水的，他端著熱水進屋來，擰了帕子遞給姜蜜，姜蜜邊擦臉邊問他：“待會兒還進書房嗎？”

“今兒不了吧，我們早點睡?！?/p>

“相公你跟郭舉人他們聊那么久，聽他這次把握大嗎？能不能中？”

她洗好臉，衛(wèi)成把水倒進腳盆里，讓伸進來泡一泡。自己跟著坐到旁邊：“他怎么敢斷言？只是說除非好上天，否則取不上的。林兄連續(xù)兩屆不中，還能不能留在府學真說不好?！?/p>

姜蜜抓著男人的手，說：“我之前就覺得奇怪，考那么長時間還要人憋著不許大解，到底是誰立的規(guī)矩？”

“朝廷沒這么規(guī)定，估摸是前人傳下來的，審文章的看見屎戳子都嫌晦氣，但凡文章差不多都會先取沒蓋屎戳子的?！苯勐犞鵀榱中悴趴上Я艘煌ǎ贿^畢竟是別人家事，可惜完就過去了，她把雙腳泡暖和，擦干先上床去。衛(wèi)成把她洗腳水倒掉，自己也擦洗一番，吹了燈才跟著上床。

他上床去就把姜蜜摟懷里來，掖了掖被子，親親她臉頰說睡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