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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她看出有些太太是刻意來套近乎，姜蜜還是應(yīng)了。這種場合也不好拂人面子，真請到不想去再找說法唄，使人跑腿去賠個不是也沒什么，誰說請到就一定得列席？

姜蜜隨衛(wèi)成，是三品淑人，在結(jié)伴賞桂這些人里面還排不上，卻沒人敢拿話刺她。衛(wèi)成在御前得臉，姜蜜走出來自然硬氣，包括宮中妃嬪見她也是稱道的多。她出身這些不好拿出來夸，就說衛(wèi)大人成天忙著衙門事，府上前前后后不都得由他夫人來操持？他府上沒一件荒唐事，不就說明姜蜜有本事嗎？

姜蜜覺得她若不是聽多了吹捧，這會兒都能迎風(fēng)飄起來。

官家太太奉承起人來更清新自然，真的太會說了，后來出了宮，夫妻兩個乘馬車回去的，在外頭看不出，進門之后姜蜜就露出疲態(tài)。

宣寶福妞陪著二老在家里過了團圓節(jié)，聽說人回來了，正想問在宮里怎么賞月？宮里的桂花酒好喝不？月餅好吃不？就看她有些疲倦，問咋的了？

“還不是相公在御前太過得臉，不住有人找我結(jié)交。”

衛(wèi)成討?zhàn)?，吩咐底下燒熱水去，說太太累了，今兒早點歇。在宮里過節(jié)的滋味是硯臺講的，他精神頭好，把前前后后都說了一遍，又道皇上問了他學(xué)習(xí)進度，考了他兩題。

“你答上沒有？”

硯臺點頭說答上了：“我還做了首詩，皇上也說好，賞了我一盤宮里的月餅?！?/p>

說著他就扭頭問月餅?zāi)兀?/p>

“把我月餅送一個去游先生那邊，別的拿來給爺奶嘗嘗?！背幣_吩咐完又接著吹噓，說去了好多個跟他差不多大的，表現(xiàn)都沒他好，只他得了賞賜的月餅。

吳氏扭頭看向兒子，眼神詢問他是不是真的。

衛(wèi)成頷首：“硯臺表現(xiàn)是好，也不要得意。人家今兒個沒比過你，回去鐵定刻苦用功，反而像你有點成績就沾沾自喜，遲早會被別人超過去。”

“我才不會！”

“不會就好，要讓我撞見你讀書懈怠了，誰來講情都沒用?！?/p>

硯臺不高興了：“爹你別掃興，讓我跟爺奶說完?！?/p>

“說吧，我聽你說?！?/p>

心里那股吹牛的沖動突然就沒了，算了，賞月回來都挺晚了，還是洗洗睡去。

后來回屋之后，姜蜜又提到說夫人們對她熱情得過了。

“不好嗎？”

“還是正常些好，像今天那樣，我張嘴之前都得想想，琢磨一下前頭是不是有套，怕鉆進去了。”

衛(wèi)成說他是沒那精神與同僚過多往來，忙正事都嫌時間不夠：“我先前就想說，蜜娘你倒是可以同別家太太走動起來，逛園子吃茶都好，不談朝廷上的事就沒有什么?！?/p>

姜蜜往他肩上一靠，抬眼瞅瞅他說：“我在家才自在，出去一趟累得很，聽誰說句話都要多想兩遍。跟她們閑談還不如跟娘聊天，自家人什么說不得？哪有那么許多講究？”

“以前去陸學(xué)士家做客的時候，看他府上女眷說話做事就感覺日子一天天像那么過不知道得多熬人，有些還是小姑娘家，都沒嫁人心眼就比篩子還多。我原先還擔(dān)心咱們家這環(huán)境福妞長大之后會給人啃得不剩骨頭?！?/p>

聽這話的意思……“現(xiàn)在不擔(dān)心了？”

“她鬼主意也多，不知道像誰。”姜蜜說著還仔細講了講，“你別看她還沒滿歲，已經(jīng)知道誰好說話，對你們和對我就不同。你說她三句不一定有用，我掃她一眼就乖了，都說嚴(yán)父慈母，到她這兒是反過來的。”

衛(wèi)成笑道：“畢竟是女兒家，做父親的不方便說太多，由母親管教在情在理?！?/p>

“我管，我生的我能不管？回頭她跟你扮可憐你不許瞎心疼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