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一本正經(jīng)在犯愁,姜蜜差點沒忍住笑。那信上寫的東西她聽著倒是不痛不癢,要還在鄉(xiāng)下興許還會爭那半畝地一間房,現(xiàn)在懶得爭了。男人置身官場,她操心這頭都來不及,不想惦記那些雞毛蒜皮。
姜蜜抱著宣寶出去,讓金環(huán)準備擺飯。
衛(wèi)成把信疊回去,拿去放在西廂書房。
收到這封信之后沒兩天,衛(wèi)成旬假在家,一般這天他不操心外面的事,都用來陪硯臺和宣寶,教這個讀書教那個走路,這天也是一樣。
馬上就到三月,京城已經(jīng)在回暖,這兩天都出了太陽。春天里的太陽也不曬人,烤著感覺暖烘烘的。衛(wèi)成把書房的窗戶打開,將硯臺抱上椅子站著,教他提筆寫字。他聽到吳氏在招呼金環(huán),讓她把被褥抱出去曬。還有蜜娘,蜜娘好像牽著宣寶溫聲細語哄他走路呢。
聽著這些衛(wèi)成感覺心里踏實,他稍微有些走神,被硯臺給揪住了。
“你不看著我寫字,在想啥呀?”
衛(wèi)成一低頭就看見紙上滿是傻粗黑。
“我說運筆要有力不是讓你使勁兒往紙上杵?!?/p>
“不是一個意思?”
“算了,我再帶你寫兩遍,你仔細感覺一下?!?/p>
父子兩個寫得正專心,這時一頂轎子進了胡同,抬轎的打聽著找到衛(wèi)家,到地方后停下轎子請里面人出來。出來的是個穿著藏藍色錦衣的青年,瞧著比衛(wèi)成稍大一點。
這人掃了帶出門的奴才一眼,那奴才趕緊上前去叩門。
不多時,院門就開了,站里頭的是個干瘦老太太??匆娎咸耐瑫r,這人好像愣怔了一下,過會兒他才問:“是衛(wèi)家?衛(wèi)成在嗎?”
看他穿成這樣,又敢直呼官老爺?shù)拿?,吳婆子估摸著人身份不低,回頭就要叫人,沒來得及,就看見一臉錯愕的兒媳婦。
姜蜜把靠在她腿上的宣寶抱起來,跟去門邊,同婆婆咬耳朵:“娘,我看他怎么像是相公同屆那狀元?”
吳婆子:……?。?!
她擺手讓媳婦兒退開,瞅著外頭那人問他:“你叫啥?”
“姓嚴,嚴彧?!?/p>
“他娘的還真你!你就是安排人陷害我們三郎想壞他名聲那個烏龜王八蛋?我沒上你家門去潑糞咋的你當老太婆好欺負還敢找上門來!”
吳婆子只要一罵人,隔壁院子都能聽見,衛(wèi)成還在教硯臺寫字,聽見這聲兒他執(zhí)筆的手一抖。
他隨后就松了手,讓硯臺自個兒寫著,說出去會兒。
硯臺一聽這話,從椅子上蹦了下來。
“讓你接著寫字,下來干啥?”
“我看看?!?/p>
“看啥?”
“也沒啥,就是好奇烏龜王八蛋長啥樣,沒見過呢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