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氏跟著又笑了一場,叉著腰說:“我告訴三郎說硯臺聰明得很,讓他別當人是小傻子,他不信,非要證明硯臺是聽不懂話一哄就來的傻蛋,結(jié)果你看見了?!?/p>
這時候硯臺抱著他娘的脖子,將胖臉整個貼上去,舒服得哼哼唧唧。
姜蜜噗哧笑了——
“他們父子兩個上輩子怕不是對頭,娘我給你說過沒有?上回相公練字來著,硯臺吵著要去看熱鬧,我就抱他過去,結(jié)果他扭啊扭,扭了半天,一泡童子尿毀他爹半日成果,差點把他爹氣壞了?!?/p>
吳氏一臉驚訝:“還有這事?咋沒聽你說過?”
“是相公不讓說?!?/p>
衛(wèi)成怨念的瞅了瞅她:“你說出來了。”
“哎呀,我都沒注意,相公原諒我這回,下次再有這種事我鐵定幫你瞞得緊緊的,誰也不說?!苯圩焐线@么說,分明沒半點懺悔之意,還笑瞇瞇把兒子往男人跟前抱,“兒子快幫娘哄哄你爹,哄他高興高興?!?/p>
硯臺就這么被舉到他爹跟前。
他盯著衛(wèi)成看了會兒,就要伸手去揪耳朵,夠不著耳朵還用胖爪在男人臉上招呼了兩下。
衛(wèi)成:……
就說不該生硯臺!
要是福妞多好!
福妞肯定心疼爹,肯定跟他親,才不像這糟心娃!
衛(wèi)成扭頭躲開硯臺的胖爪子攻擊,嘆口氣,步伐沉重的走回書案前,坐下,繼續(xù)練字去了。
這個年他也沒東奔西走,就只是照例去看了大叔公,至于年初二媳婦回娘家,姜蜜沒讓他陪,生怕他去了又出現(xiàn)第二個衛(wèi)二郎屆時尷尬。
姜蜜甚至沒帶硯臺出去,地方上冬天不似北方那么冷,奶娃子還是怕凍。她自個兒去的,這次回去不光后娘在,大伯娘包括她們家?guī)讉€媳婦兒也在,估摸猜到姜蜜會回來,都在等她。
看她到了眾人又是套近乎,又是關心問話,問前段時間衛(wèi)二郎是不是鬧了事情?都分了家還跟女婿要好處?問他要啥搞出那么大動靜?又問女婿接下來有什么打算,還要出去考試是嗎?
姜蜜挑揀著方便說的說了一些。
“相公跟著是要去參加會試,會試又叫春闈,是春天里考的,聽說由禮部主持,頭年錄取的所有舉人必須赴京參加,相公他不得不去。”
“女婿他一個人去?你這回跟嗎?”
“怎么不跟?我們貧戶出身,相公跟前連個書童也沒有,我不去誰來照顧他?臨時請個人我也不放心,當然還是我去?!?/p>
錢桂花問:“你那個娃放在家里?”
姜蜜點點頭:“這也沒辦法,我本來以為跟著就開春了,天氣暖和起來,帶出去沒什么,畢竟硯臺他有八個月大,比別家孩子壯實。是相公說北邊回暖沒那么快,我們上京那會兒還冷,不能帶他。我和婆婆商量了,還是請她照看,現(xiàn)在娃已經(jīng)斷了奶,按說該比之前好帶些,唯獨就是怕他鬧著找我。不過我們硯臺平常打都打不哭,給他斷奶的時候也就是咿咿呀呀跟我生了兩天氣,應該沒大問題?!?/p>
姜蜜她大伯娘說了一句,說這次考完以后還是自己帶娃,自己帶的才跟你親,以后才會向著你。
姜蜜倒是不怕硯臺跟婆婆親近,不過她也沒說啥,還跟大伯娘道了聲謝,謝她關心。
聊開之后姜蜜也問起娘家如何,錢桂花是想訴苦,又想起大嫂罵過她,說她前頭那些年干的都是什么事,如今不想著修復關系你伸手要東西,能要來什么?也是挨了罵,她眼饞還是沒提,想觀望看看以后再說。
“蜜娘你們啥時候出門?都準備好了嗎?”
“相公說過幾天就動身往府城去,府學那邊不止他一個中舉,同窗可以結(jié)伴赴京。要是不湊巧沒見著同窗,在府城要找上京的車隊也不難,我們過幾天就出發(fā),早點走,哪怕路上多耽擱兩天也不耽誤正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