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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蜜唔了一聲：“我們天仙不用那個?！?/p>

……

……

金環(huán)：“太、太太要是沒別的吩咐奴婢回灶上去了，灶上還有些活?！?/p>

“把水端出去倒了，準(zhǔn)備早食去吧?！?/p>

姜蜜坐那兒沒動，等金環(huán)出去把門帶上以后她才往梳妝臺上一趴，笑得抽了好幾下肩膀，這大戶人家的丫鬟真有意思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回受的打擊太大，后來這一天她都沒敢往姜蜜跟前湊。她在吳婆子的近身指導(dǎo)下學(xué)習(xí)衛(wèi)家院子里各種粗活，涮了鍋碗洗夜壺，洗完夜壺搓尿布。金環(huán)在干活，吳婆子就在旁邊看她干活，看著看著屋里就傳出稚嫩孩童的讀書聲來。

金環(huán)停了一下動作，問：“是大爺在讀書？”

“什么大爺？那是我大孫子?！?/p>

“是原先府上的規(guī)矩，上面是老太爺老太太，中間是老爺太太，往下是大爺二爺三爺?！苯瓠h(huán)稍稍解釋了兩句，說府上大爺實在聰明，以后出息不知道多大。

吳婆子笑了一聲，笑到一半想起金環(huán)是來害人的，猛然間把臉一板：“說歸說，你手別停，接著洗?！?/p>

金環(huán)很多年沒干過這些活，昨個兒又搓又洗這會兒膀子還疼，想借著同老太太說話稍微歇會兒，結(jié)果就被看穿了。她只得咬緊牙關(guān)接著搓，搓了幾下說：“奴婢在原先府上見過些世面，這樣早慧的孩子實在不多，大爺以后沒準(zhǔn)也是翰林官，老太太有福。”

是奉承話，吳婆子聽了并不高興。

什么叫沒準(zhǔn)也是翰林官？硯臺那是要考狀元的！狀元還能進不去翰林院？！

“不會說話就閉嘴，讓你仔細(xì)點手里的活，好生搓，搓干凈?！?/p>

一天之內(nèi)二連慘敗。

太太心里沒點數(shù)，鄉(xiāng)下來的真以為自己是天仙兒；老太太刻薄成這樣，咋就讓她們當(dāng)上誥命了？

這世道真不公平。

金環(huán)很怕控制不住泄露出情緒，她都不敢抬頭，就憋著口氣悶頭搓，使勁兒搓。吳婆子舒舒服服坐在旁邊，時不時瞅她一眼，更多的時候看著四合院上方的天色。人間二月，要是在南邊已經(jīng)開始回暖，桃樹估摸都長出花苞了，京城可真冷啊，這時候了也沒比老家最冷那幾天暖和什么，上一旬還下了雪，這幾天倒沒再下，還是挺受不了的。

人往院子里一坐，想想這，想想那，時辰就過去了。

等屎尿布包括臟衣裳都洗好，那頭硯臺也背完書并且練完上午份的字，他樂顛顛跑出來，往吳氏跟前一湊：“奶，你給我拿兩顆蜜棗吧，想吃蜜棗?！?/p>

正在晾衣裳的金環(huán)親眼看了出變臉。吳婆子一改先前的刻薄相，笑得跟吃了蜜似的，臉上褶子都出來了。她站起來就要往屋里走：“奶給你拿，給你拿去。”

金環(huán)看著吳婆子的背影，硯臺看著停下動作的金環(huán)，問她你看什么。

“看大爺長得俊，大爺這就能寫會背了，真是聰明?！?/p>

“別以為這樣就能哄我，不吃這套?！?/p>

金環(huán)：“……”

“昨天我爹讓你走，你怎么不走？你是不是丫鬟當(dāng)夠了眼饞我娘的誥命？你想刨我娘的墻腳？”

“不敢、奴婢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