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曉笑了一下,比她臉還大的手輕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頂,靈魂好像真的被分割開,是誰在阻止她的前進?是誰在引導她走向反派毀滅的結局?這個人,這個男人,是毒藥??!沒人告訴你嗎?你不是早就知道嗎?任何愛上他卻無法得到他的女人都會迎來毀滅的結局。
你不是面對任何危機都能夠冷靜嗎?這樣的你怎么會自己給自己戴上鐐銬?她絕不會愛上任何人。
兩條淚從滑過臉頰。
我不要走到結局里去。
男人的大手擦掉她臉上的淚,那個溫溫柔柔的聲音響起,還帶著點笑意,“看來是真的很不開心啊,那我們回家吧。
”家?我的家在哪里?不,我從來沒有家,我的媽媽在太平洋另一端,我的爸爸拋棄了我和媽媽。
好孤單,但是我從來都習慣了我一個人。
聞菁的家又在哪里?我是小偷。
偷走了別人的人生,還一直在偷別人的幸福。
我想回去了,只有課題和寫不完的程序才讓我感覺完整。
“在湖星書院,我們的家。
”破罐子越摔越碎,碎無可碎,聞曉在回答什么?原來是她無意識地把自己心里的問題說出來了。
“你不想回去嗎?”聞曉摸了摸她的臉,像摸一件易碎的名瓷般小心翼翼。
“好。
”誰替她回答了?不敢去看,不敢坐電梯,飛快地跑下樓。
像鬼在后面追一樣。
路上遇到路淮亭。
“聞菁?你剛去哪了?我找你好久了。
”他的聲音在耳邊飛馳而過,“誒?你要去哪……”找到來時坐的那輛車,聞菁不管不顧地坐進去。
沒有關上車門。
過了今天,一切都好起來。
沒有人會知道,她想過什么,她也會管好自己的腦子。
愛,太可怕了。
路淮亭還呆愣愣地站在樓梯上,兩只手分別舉著兩只高腳杯,一杯裝的是他讓調(diào)酒師特調(diào)的無酒精雞尾酒,一杯則是鮮榨果汁。
出什么事了?聞菁走那么急?路淮亭又來到樓下,遇到了聞曉,聞曉告訴他,聞菁好久不出門,有點不適應,所以他兩是先回去了,還代聞菁表達了歉意,臨走時還說最近他們兩家在競標的那個項目會主動讓給他們家。
路淮亭想說不用,但腦子里忽然閃過董事會老頭們的一張張臉,最后拒絕卡在了喉嚨里,說了句謝謝。
回到樓下,他把雞尾酒和果汁倒進水池里,打開水龍頭沖進下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