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媳婦··去弄點吃的,把我珍藏的酒拿出來”一秀溫和的笑了笑。
招待老友一般跟教官緊緊擁抱。
等黃依依不情愿地走進廚房,教官才尷尬地開口問道:“春府的日子過得舒坦嗎?”
“舒坦,每天跟八九府的人吃吃喝喝,都長胖了十斤能不舒服嗎”一秀摸了摸自己的斷臂,唏噓的打趣一聲,突然嚴肅的說道“就是總是半夜驚醒”
“為啥?”假眼不明所以“擔心有人找你麻煩?td,哪個不長眼的敢進春府搞事?”
“不是··”一秀領著二人走進客廳,抽出一支煙,一言難盡地苦笑著說:“總是夢到大熊他們···這種富貴··我有點享受不起”
這是刻在影鬼骨子里的基因。
外敵未滅,他無心貪圖享樂。
越是安穩(wěn),他的負罪感越強。
戰(zhàn)友們還在犧牲,在奮戰(zhàn),而他··
一只大手摁在一秀肩頭,教官表情不自然的笑了笑“今天我陪你不醉不歸”
“好”
···
是夜。
酒過三巡。
三個大老爺們喝得臉色通紅。
黃依依簡單吃了點東西就識趣的回到房間。
老爺們喝酒,憶曾經(jīng),想兄弟,吹牛b。
一秀拿起大熊的照片,醉醺醺的,眼眶通紅地說道:“熊哥,大熊,就t死在我面前,老子現(xiàn)在一閉眼就夢到他,夢到死去的兄弟們?!?/p>
“我實話告訴你們,在春府這么長時間,老子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(wěn)的覺?!?/p>
“我睡不著啊,我兄弟都死在異族手里,我有什么資格安心入眠?我有什么資格拿著春府的錢享樂?”
一秀說得越來越激動,猛拍著自己的斷臂說:“教官,我沒有廢,我還能拿得動槍,我能上陣殺敵。我想歸隊”
他委屈的像個孩子,淚光閃動。
假眼低下頭,一言不發(fā)。
他雖不是影鬼,卻能感受到一秀的孤獨。
朝夕相處的兄弟一個個死去,他卻要獨享富貴。
這不是享樂,而是一種懲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