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,收拾紀綱,日后自有良機。
他對紀綱略一拱手,便朝方孝孺走去。
師徒二人正要登車,朱高熾也松了口氣,不料馬蹄聲疾響,王景弘策馬趕到。
“且慢!李先生還不能走!”
此言一出,眾人目光齊刷刷聚焦在他身上。
朱高熾心頭一緊。
他深知父皇脾性,若李子城“調(diào)戲郡主”的罪名坐實,父皇絕不會輕饒!
他生怕再生變故,立刻上前攔在王景弘馬前:“王公公,什么風把您吹來了?”
“太子爺,陛下遣奴婢前來,宣李先生即刻入宮!”王
景弘說罷,目光掃向朱高熾身后的咸陽郡主,“原來郡主也在此處,倒省了奴婢奔波。陛下有旨,宣咸陽郡主與陳子城一同入宮覲見!二位,隨奴婢走吧!”
朱高熾深知王景弘分量。
他親自來傳旨,足見父皇對此事極為重視。
眼下事情幾乎可斷定為誤會,但父皇若親自過問,二人中必有一人受罰。
他既想護住李子城,又不忍妹妹受責,一時左右為難。
無奈之下,朱高熾只得賠笑道:“王公公,入宮覲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。李先生方才受了驚嚇,尚需定神。可否請您移步,與本宮借一步說話?”
“殿下既如此說,奴婢遵命便是?!蓖蹙昂氩辉俅叽伲硐埋R,隨朱高熾走到僻靜處。
確認四下無人,朱高熾才低聲問道:“公公,父皇為何突然過問此事?”
“是鄭和公公稟報的陛下。陛下得知后極為重視,不僅親自過問,還要嚴查涉事的錦衣衛(wèi)!”
朱高熾心中一驚。
父皇向來用人不疑,對錦衣衛(wèi)雖委以重權,卻也多交由二弟朱高煦節(jié)制。
紀綱更是二弟手下得力干將,父皇留其在側,亦有監(jiān)督之意。
如今父皇竟要親自查問,此事已然鬧大。
朱高熾心知難以善了,又壓低聲音問:“父皇此刻……圣心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