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子城神色一凜:“在答你之前,先要正你謬誤!你所謂篡權奪位,乃指外戚竊國、權臣僭越!”
“我大明皇帝,乃太祖嫡子,朱氏血脈!登基御極,乃順天應人!何來篡逆之說?倒是你口中那‘圣主’,分裂國邦,挾制朝堂,他才是最大的亂臣賊子!”
“爾等莫非以為,扶桑遠在海外,我大明便不知爾等島國那些腌臜勾當?”
“爾等所謂扶桑,不過是汪洋中一彈丸之地,自詡日出之國,實則乃神明唾棄之遺島!島上之民,只識得些微末禮節(jié),卻無大義可言。自唐時起,便為我華夏藩屬,習我華夏文字衣冠,方有爾等今日之模樣?!?/p>
“如今竟敢妄言‘順天應命,討伐無道’?真真是衣冠沐猴,徒惹人笑!爾等行徑,在我天朝眼中,不過孩童兒戲!”
“不妨直言相告,待我大明新君登基,必將興兵東渡扶桑,匡扶爾國正統(tǒng)!昔年太祖皇帝在時,便曾遣使聯(lián)絡爾等死敵良懷親王。”
“爾等今日步步緊逼,休怪我大明插手爾國內務!屆時我大明精兵渡海而來,倒要看看那足利義滿,如何守得住他那半壁殘山!”
李子城這番言語,直刺得足利高雄面無人色。
他本以為今日占據(jù)上風,能駁得大明君臣啞口無言,好趁機提出苛刻條件。萬沒料到,皇帝尚未開口,區(qū)區(qū)一個六品小官,竟能將他堵得無話可說。
足利高雄臉色由白轉青,嘴唇翕動,卻硬是擠不出半句辯駁。
他身后一名使臣見狀,強自出頭道:“久聞華夏之人巧舌如簧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!”
“閣下口口聲聲說我扶桑乃海上孤島,然則當年蒙元鐵騎何等兇悍,為何也未能踏上我扶桑之土?”
“便是貴國太祖高皇帝,面對我扶桑,不也只能望洋興嘆?若真有本事,扶桑豈非早成囊中之物?”
李子城聞言,搖頭輕笑:“扶桑與我大明雖隔重洋,然欲登島,亦非難事。”
“爾等倚仗天險,便以為可肆意妄為?殊不知此乃我太祖高皇帝心懷仁德,不忍刀兵相向!”
“我大明立國前,鄱陽湖一戰(zhàn),陳友諒擁水師數(shù)十萬,雄踞一方,最終不也敗于太祖之手?爾等口稱能擋蒙元鐵蹄,然比之當年陳友諒,又當如何?”
“爾等口中那所謂強盛大元,如今早已灰飛煙滅?!?/p>
“此間天地,如今是我大明之主!我大明兵精糧足,披甲百萬,踏平扶桑,有何難哉!”
“大明雖強,然天外有天!若大明倒行逆施,四方藩屬必群起而攻之!到那時,閣下口中這煌煌大明,又能支撐幾時?”另一名扶桑使臣不甘示弱,跳出來反駁。
眼見對方要行那車輪戰(zhàn),李子城索性鋒芒畢露:“說起藩屬?那正該與爾等好好論論!”
“朝鮮歸順我大明多年,年年納貢,歲歲稱臣,忠心耿耿?!?/p>
“爾等仗著些許國力,竟悍然出兵強占朝鮮國土,更渡海侵擾我大明浙江等地!”
“太祖皇帝仁厚,未與爾等深究。爾等非但不知收斂,今日竟敢將此等劣跡公然擺上朝堂!爾等扶桑,當真膽大包天!莫非還想連我大明一并吞了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