腳邊鐵軍搖著雪白的尾巴,抬頭看他,似乎有些不解他為何突然停下。
好不容易克制心緒,梁以誠替鐵軍拉開車門,卻無意中瞥見車座下躺著的長方形黑色物體。
他俯身拾起,仔細觀察一番后,發(fā)現(xiàn)那是支口紅。
記憶提醒他唯一乘過這車的女性是誰,梁以誠揚起眉峰,將其收入口袋。
車里的歌單仍是當初放給董姝桐聽的那支,為此他一路都有些魂不守舍。
始終深信主人是帶自己去玩的鐵軍,直到半路才察覺這根本不是去公園的路。邊瞳孔地震邊慌慌張張地轉(zhuǎn)頭看他,誰料梁以誠壓根不搭理自己。鐵軍欲哭無淚,又不敢打擾開車的主人,只好扒在窗口欲哭無淚。
你說啊,你快說這不是去洗澡的路?。?/p>
掙扎無果,十分鐘后它依舊逃不掉被全身洗凈的命。
等待期間,梁以誠坐在外面的沙發(fā)上,手肘撐著膝蓋,寬肩長腿,鼻梁高挺,五官深邃,有股子慵懶勁,惹得前臺的姑娘頻頻偷瞄。
不知是閑著無聊,還是心里癢癢,他眸光深沉,將口紅拿在手中把玩許久。
想到那天陽光下她的朱唇,的確很漂亮。
出于好奇心,梁以誠特意打開軟件搜索,經(jīng)過反復(fù)比對后,終于得知這支口紅是出自植村秀的夜山茶。
官方試色圖還沒她本人涂著好看。
一發(fā)不可收拾,他開始回憶從初遇起的每個細節(jié),回憶她清潤的嗓音,她瘦削的肩背,以及她身上若隱若現(xiàn)的香味。
那是個很正,也十分有趣的姑娘。
有意思,是真有意思。
鐵軍渾然未察,在自己接受洗澡這一“酷刑”的叁十分鐘里,梁以誠腦子里滿是某個漂亮姑娘的身影,而不是以后再也不帶他來洗澡。
走出寵物店,鐵軍如同重獲新生,神清氣爽。
梁以誠一手插兜,另一只手正牽著鐵軍往車的方向走,余光卻突然瞥見一個和董姝桐極為相似的背影,他呼吸一窒,情不自禁地跨出半步,發(fā)現(xiàn)認錯人后,便徹底愣怔在原地,滿臉的無措和尷尬。
夏風(fēng)熱烈,路邊的墻面被烤得發(fā)燙,梧桐蔭和飛馳而過的公交車閃過他眼前。
期待如潮水般褪去,唯余滿地被艷陽曬得干涸零落的失望。
他不禁質(zhì)問自己,梁以誠,就算那真的是她,你有什么理由,又該以什么身份上去打招呼?
最終不過進退維谷,陷入兩難罷了。
半生不熟,不高不低的處境太過尷尬。
回家路上,梁以誠都在思索自己的反常究竟出于何種心理。
沒想到當天晚上,他們會再次相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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