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病房里傳來姜妧妧一聲痛苦的呻吟。
沈清弦猛地回神,臉上最后一絲動搖也消失殆盡。
他狠下心,對身后的保鏢下令。
“按住她?!?/p>
他指著阮苒的手臂。
“抽血?!?/p>
冰冷的針頭刺入血管,她疼得指尖都在痙攣。
她想起以前,她身體弱,沈清弦就算發(fā)病時,也會下意識地護著她。
可現(xiàn)在。
他讓人按著她,抽她的血,去救一個滿口謊言的人。
眼前一陣陣發(fā)黑,她徹底暈了過去。
再次醒來時,天已經(jīng)黑了。
阮苒撐著虛弱的身體下床,才走到門口,就聽見隔壁病房里傳來姜妧妧甜膩的聲音。
“爸媽,這是清弦,我們已經(jīng)領證了!”
阮苒站在門外,看見沈清弦親昵地攬著姜妧妧的腰。
在姜妧妧充滿鼓勵的目光下,他信誓旦旦地說。
“對……妧妧……好。”
他又想了想,補充道。
“不……受……委屈。”
阮苒站在門外,渾身血液仿佛都凝固了。
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,她被二嬸罰跪在祠堂。
沈清弦即使神志不清,也跌跌撞撞地走過來,固執(zhí)地擋在她身前,對二嬸含混不清地吼。
“不許……欺負她?!?/p>
同樣是保護。
如今,保護的對象換了人。
她的七年守護,她的不離不棄,最終只是為別人做了嫁衣。
阮苒死死咬住嘴唇,直到嘗到滿口的血腥味,才迫使自己轉身離開。
手機屏幕亮起,顯示著時間。
距離京城那邊派來接她的人抵達,還有三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