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
人群的聲音漸漸變小,我清晰地看見了記者的眼神由鄙夷變成了呆滯。
林聲癱坐在地上,白色襯衣上沾滿了灰塵。
我坐在欄桿上恍惚地晃著點著了一根煙,像是在自言自語:
“我媽明明抱著林大海讓你爸快跑的,可你爸嚇得尿了褲子?!?/p>
“所以,一刀,兩刀,三刀,十七刀”
“你爸被砍了一刀,我媽被捅了整整十七刀”
“林聲,你讓我給你道歉,那誰來跟我道歉?”
“我媽就是該死的嗎?”
我抬起頭,看著一片寂靜的人群,輕聲問:
“你們能告訴我答案嗎?”
他們躲閃著我的眼睛,那個罵得最兇的女人從地上爬起來擠進了人堆里。
宋瑤突然掙開警察沖過來,卻被警戒線絆倒。
她跪在地上,裙子上沾滿灰塵:
“喬宴,你先下來,我求你,你先下來”
我無趣的收回眼神。
“算了,我要去找我媽媽了。”
我松開雙手,身體往后仰去。
風在耳邊呼嘯的剎那,我聽見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。
以及一聲撕心裂肺的“喬宴!”
我失蹤了。
嚴格的說是,我被人認為無法生還。
因為打撈隊打撈了七十二個小時,依舊沒有找到我。
和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殺人犯兒子是否應該父債子償?shù)挠懻撓啾?,現(xiàn)在網(wǎng)上一片安靜。
安靜到好像這件事根本沒有出現(xiàn)過一樣。
唯一在乎的大概就是徘徊在江邊的宋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