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陸念一跟在我身后跟了一整晚,直到我回家。
后來,我時不時就能在學校門口看見她。
她騎在摩托車上抽著煙。
煙圈吐到我臉上,語調吊兒郎當:
“你爸殺人犯,我爸也是殺人犯,他們都說我們天生一對?!?/p>
“談嗎?”
我對她說了第一句臟話:“滾!”
那之后,我和陸念一也能輕松地說上幾句話了。
她有時會趕走打我的那些人,然后沉默地跟在我身后不說一句話。
她知道我在忍著,忍到考上大學徹底離開這個地方。
可陸念一總是跟我說:
“喬宴,你總有一天會后悔的?!?/p>
“我們和那些人終歸是不一樣的。”
那時的我對陸念一的這句話嗤之以鼻。
心想,我不本來就不信人性,以后沒人能傷的了我。
可惜,宋瑤成了我心中的例外。
也讓陸念一的話落了地。
我們和他們的確是不一樣的。
他們可以站在高臺之上高高在上的審判我們。
哪怕我們什么都沒有做錯。
窗外的梧桐葉沙沙作響。
我突然笑出聲:
“陸念一,當初你讓我有事聯系你,是不是早就猜到會有這一天?”
陸念一也笑了,
“是是是,要不是我這些年努力,你的小命大概要交代在江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