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景安院出來沒多遠(yuǎn),還是之前和云慶初遇的那個涼亭,吳氏真的追了上來。
她一路疾走,等到了近前才叫道:“二小姐留步!”
云蔓青腳步微頓,遲疑的看向吳氏:“吳姨娘叫我?”
吳氏跑的氣喘吁吁,臉上帶著疾走過后的紅暈,她微微福身給云蔓青行禮:“上次在藥鋪,多謝二小姐救命之人?!?/p>
“而后打算道謝,又沒有機(jī)會見到二小姐,今日好不容易相見,卻是以這種方式”
云蔓青看出她的自責(zé),輕笑道:“不是吳姨娘的錯,又何必自責(zé)呢,我相信你的為人,能甘愿在外幾年不聲不響,必然不是貪圖榮華的人?!?/p>
一句話,說的吳氏眼睛通紅。
這里沒別人,她聲音里帶著哽咽和恨意:“實(shí)不相瞞,其實(shí)我不愿意進(jìn)侯府。”
“是侯夫人逼得太緊了,她竟然想要毒殺我的孩子,這我如何能允許?”
“我以自身為代價哀求老夫人相助,老夫人答應(yīng)我會照顧好曜兒,可孩子生龍活虎進(jìn)門,僅僅一日,就中了毒!”
她越說越難過,但更多的還是恨:“曜兒那么小,稚子無辜,我為人母,若不能為他討回公道,實(shí)在是咽不下這口氣?!?/p>
“聽侯爺說,是二小姐提議讓我回來照顧曜兒,不管二小姐出于什么原因,我都很感激?!?/p>
吳氏能這么說,云蔓青并不奇怪。
她是云慕山的解語花,善良溫柔懂事又能洞察人心,云慕山每每在侯府遇到煩心事,都會找機(jī)會跟她傾訴。
正是從云慕山嘴里,吳氏清楚地知道侯府眾人的性子,以及各自的恩怨。
哪怕周淑文是云蔓青的生母,她也敢明明白白的表示自己的心意。
這番話,云蔓青更多地是對吳氏刮目相看——她居然能洞察自己的意思!
云蔓青笑了笑:“姨娘不用客氣,我自己六親緣淺,看不得骨肉分離的事?!?/p>
“再說云曜是我弟弟,看著他被人害成那樣,我心里也不好受?!?/p>
停頓一瞬,她感慨道:“可惜了,侯夫人坐在主母位置,手掌侯府大權(quán)?!?/p>
“姨娘和曜兒以后的處境,不會比在外邊輕松,還是得多多留意?!?/p>
吳氏點(diǎn)頭:“多謝二小姐告誡,我會放在心上的,我不宜出來太久,先回去了?!?/p>
“姨娘請便?!痹坡嘈α诵Γ骸案娜瘴以俳o曜兒看診?!?/p>
吳氏又行了個大禮,這才轉(zhuǎn)身回景安院。
等人走的看不見了,紫韻才輕聲道:“這才是聰明人?!?/p>
“她知道在府上孤立無援,進(jìn)門,云蔓青每一次都能輕松化解。
想當(dāng)然,她對吳氏,也會是這些手段。
“我猜,周淑文會朝吳氏撒氣,試探云慕山的態(tài)度?!痹坡喽疾挥蒙钕?,就知道周淑文的下一步。
不過對于這些事,她暫時沒打算明著插手,畢竟她要盡快把菱角弄出來,再把身份的事弄清楚,好啟程去靈佛鎮(zhè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