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恩師的兒子,是她從小護(hù)著的師弟,是她名義上的丈夫。
后來呢?
后來她躺在病床上,雙手纏記紗布,醫(yī)生惋惜地說
“神經(jīng)壞死,以后再也握不了刀了”。許澤坐在床邊,握著她沒受傷的左手,眼眶通紅:“瑤瑤,你放心,以后我養(yǎng)你,我一輩子對你好?!?/p>
周圍的人都夸他深情,說她沒白付出。
可她在深夜的病房外,聽到他跟林凱打電話,聲音里記是嫌惡:“她那雙手現(xiàn)在跟鬼一樣,我看著就惡心,碰一下都覺得晦氣。要不是看在她還有點(diǎn)遺產(chǎn),我早跟她離了?!?/p>
林凱在那頭笑:“澤哥你怕啥?等她那點(diǎn)價值榨干了,找個理由踹了就是。江晚妹子不是一直等著你嗎?她可比這廢人強(qiáng)多了?!?/p>
原來
“一輩子對你好”
的保質(zhì)期,直到她失去利用價值為止。
更可笑的是,她連被
“榨干價值”
的機(jī)會都沒等到。
那些拿著畫像找上門的歹徒,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件標(biāo)錯價的商品。他們把她拖到碼頭,冰冷的海水漫過膝蓋時,她才看清歹徒手里的畫
——
畫的是她的臉,右上角卻貼著個扎小辮的小女孩照片。
那是許澤的
“三歲畫老”。
他是天才畫家,能用三歲孩童的畫像精準(zhǔn)畫出成年模樣,曾靠這本事幫警方破過案。她在他相冊里見過那張扎辮小女孩的照片,是他從小惦記的白月光,江晚。
原來歹徒要?dú)⒌氖墙?,是許澤親手畫了她的臉,把她推出去當(dāng)了替死鬼。
冰冷的海水沒過口鼻時,她最后看到的,是許澤站在碼頭陰影里,摟著江晚的腰,嘴角噙著一絲冷漠的笑。
她的靈魂飄在半空,看著他們在她買的房子里纏綿,看著他們拿著她的遺產(chǎn)在國外游艇上舉杯,看著他們穿著潔白的婚紗禮服,接受所有人的祝福。
恨意像深海的藤蔓,死死纏住她的靈魂,日夜啃噬。她發(fā)誓,若有來生,定要這對狗男女,血債血償,死無葬身之地!
“夢瑤!你他媽啞巴了?說話啊!許澤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跟你沒完!”
林凱的咆哮把夢瑤的思緒拽回現(xiàn)實(shí)。